終於等到万俟延打完電話,他先走下車,從后座提起卿清也的那堆畫具。卿清也想要伸手接過,手還沒碰到畫具,又想起什麼,象徵性地問万俟延:「要不要上樓喝口水?」
畢竟他大老遠地送自己回家,還是在業務如此繁忙的情況之下,做人該有的禮節還是要有的,卿清也如此自我說服。
原以為万俟延會果斷拒絕,他看起來就不怎麼樂意搭理自己的樣子。卿清也做好了獨自上樓的打算,沒想到他當即表示同意。
卿清也愣了愣,反應了三秒後,立刻領人上樓。
她的家非常寬敞,陽台和客廳相通,採光很好。裝修風格也極有藝術家的氣質,牆上掛滿了有名的無名的畫家的油畫,從抽象到寫實,各類畫派參差不齊,也或許是她自己的。背景牆色彩斑斕,房間的角落放置著各類雕塑作品及裝置藝術品,整個空間色彩繽紛,卻不會給人一種凌亂的感覺。只是看起來,她生活和工作的空間好像密不可分。
客廳正中央貼牆靠著一個很大的玻璃展示櫃,柜子里陳列著卿清也歷年來獲獎的作品及獎章。
万俟延盯著展示櫃瞧,有幾個作品他看著十分眼熟,是以前卿清也在受訪時出現在雜誌刊頁的,雜誌上還有許多她的工作日常。
卿清也本是沒在意的,見万俟延始終盯著某一列作品瞧,忍不住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心猛地一跳。
有一段時間她發覺自己會經常想起他,是那種明明克制著思念,卻還是會控制不住他的身影在腦內翻滾的念頭的想念。
她大學時修的是油畫和雕塑兩個學位,白天去上課,晚上畫畫、雕塑、睡覺,業餘時間跟國內有名的手藝人學習泥塑,幾乎24小時都被擠占得明明白白。但是偶有空閒,她還是會不自覺地想起他,然後開始捏他。
那是她在每年万俟延生日時做的,那時候他們早就不再往來,所以做得不多,大概只有6個。卿清也做這些完全不用打草稿,好像某個人的形象早已深刻於腦海,但她做起來還是花了很長時間,很多精力。
柜子里的每一個万俟延都耗時數月,最後又無例外地被她搓扁揉圓,極盡蹂躪,做成了五花八門的歪瓜裂棗,以泄情緒。
距離他最近的那個小人兒是他們分開第一年時做的。
竟然已經過去六年了啊。
万俟延盯著柜子里的作品,不知在想什麼,卿清也生怕被他發現,被辨出,所以在被他看出來之前,出聲干擾他。
「你想喝什麼?」
万俟延頭也不回地說:「隨便。」
「我家可沒有隨便。」
万俟延:「......」
最後卿清也決定給他喝白開水。
趁她去倒水,万俟延回過身子,靠著身後的桌子,又看了眼櫃中物品,待人靠近,他才狀似無意地問她:「怎麼突然想起去相親了?」
卿清也瞬間感覺呼吸一滯,心臟好像被人撞了一下。
她總不能說是為了追求靈感吧,說了万俟延也不見得會相信。想了想,也可能是腦子一抽,卿清也開始胡說八道:「為了追求刺激。」
說完就覺得自己是真的有病。
万俟延也的確被她氣笑了,他開始尤為好心地說起相親的弊端來:「那些人都是陌生人,你根本就不了解對方。你不知道這個市場有多亂,介紹人提供的信息也未必準確,對方又安的什麼心,意圖是什麼。」
他說的或許有幾分道理,但「市場」這兩個字還是深深地刺激到了她,讓她覺得自己在他眼裡就像是菜市場裡供人挑選的白菜。
卿清也開始不顧一切地反駁:「你不要總把別人想得那麼壞,對方能圖我什麼呢?錢嗎?那就讓他圖好了。更何況我是搞藝術的,我就喜歡長得好看的花瓶,介紹人給我看過照片,他們都是我喜歡的類型。」
万俟延冷笑,極力克制自己的情緒:「照片可以修,你怎麼知道他們不是故意修成你喜歡的花瓶樣子?還是搞藝術的呢,修沒修圖你看不出來嗎?你未免也太過天真了吧?」
得,又開始無差別地攻擊起她的專業水平來了。
卿清也想,万俟延真的是又冷漠又荒唐。怎麼,她要結婚這事是礙著他眼了嗎?
他是怎麼做到句句找茬的?
她受不了,也開始冷言冷語:「那万俟總見多識廣,勞煩你多給我介紹些有趣又真實的花瓶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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