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流逝,卿清也脖子上的印子也慢慢消失了,她伸手按在那塊地方已經感覺不出任何凹陷或傷口,万俟延留給她的痕跡在漸漸消失,卿清也的腳也恢復得差不多了。
她抽空還跟郁芣苢一塊兒去看了個雕塑展,大師們鬼斧神工的技術,讓每一個雕塑作品都充滿了藝術的張力。
卿清也盯著它們堪稱完美的輪廓,寬闊有力的肩膀,隆起的胸肌,腹部勻稱的肌肉線條,肌理分明,堅硬冷峻,又蘊藏著蓄勢待發的力量。
她一邊忍不住拍照記錄,一邊同郁芣苢分享自己的見解,聽到郁芣苢在她耳邊念念有詞:「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我們千萬不能沉迷於色。」
卿清也驚訝地看著她,想問她這是怎麼了,郁芣苢已經走到了下一個渾身赤.裸的雕像前。
卿清也:「......」
果然,這世上沒有人能離得了色。
卿清也記得自己以前跟万俟延去逛過一個美術展,是非常單純的那種展。她端著學習的態度去收集靈感,每一幅作品都看得極為仔細,還一邊看,一邊點評,自認眼光獨到,並且審美一絕。
万俟延每次都安安靜靜地走在她身旁,認真地聽她說出一些心比天高的誇張話語,實則走馬觀花,迫不及待地想要趕回去打遊戲。
卿清也不明白人怎麼可以那麼痴迷於遊戲,她非常氣惱。
卿清也再一次將藝術展的作品分享給万俟延,並堅稱:【如果我的大衛能夠答應做我的模特,明年在這展覽的作品一定也有我一份。】
她希望万俟延能夠讀懂她的意思。
從展廳出來郁芣苢就接到了一個電話,不知對面說了什麼,她的臉色鐵青,掛完電話就開始說髒話:「這破班,你等著,一會兒我就去狠狠地上你。」
卿清也小聲提醒:「注意影響,我的好姐妹。」
郁芣苢這才回頭跟她解釋,連解釋都說得十分匆忙:「領導喊我回去加班,破玩意兒,過兩天我就提辭職,讓他們誰愛干就干,姐姐我回家繼承家業去!」
卿清也覺得繼承家業也挺好的,不過她知道郁芣苢就只是隨口一提,她便勸她要開心,二人在地鐵站告別。
一開始,卿清也並未意識到自己的周圍已經被眼花繚亂的遊戲給侵蝕,即使在地鐵上碰到了許多人在談論某個遊戲,但因為她對遊戲的熱度並沒有什麼概念,加之也不感興趣,就沒有關注。
但是閒下來很多的莫莫每天都會深陷她的遊戲不能自拔,卿清也每天都能聽到她跟小倪和舒欣二人分享她的進度,也不曉得她倆有沒有聽進去,她倒是聽進去了不少,也開始留意起來。
她發現,她經常去的地鐵站、還有商場的巨大GG屏上,《以你之名》的GG正在被鋪天蓋地地投放,試圖鑽入她生活的角角落落。她不得不一邊感嘆這遊戲還挺火,遊戲公司可真是大手筆,一邊帶著與己無關的態度繼續往前走。
這些她還沒怎麼放在心上。
直到上次,她去便利店拿了一瓶自己愛喝的碳酸飲料,發現杯壁上都印著精緻的遊戲角色,到這會兒,卿清也才意識到自己還是小看了這個遊戲的普及率。
她覺得或許這個遊戲是真的特別好玩,搞得她都有些躍躍欲試了,但沒辦法,最近實在太忙,導致她拿起手機,點開應用商店,都沒有下載的欲望。
臨近十二月,訂單量激增,卿清也每天都在工作。有時候做一些不會分心的活時,嫌耳邊安靜,她就會打開短視頻軟體,讓它在耳邊播放,時不時地往上面劃拉幾下。
莫莫過來找她時,視頻正播到一則採訪,卿清也沒留意,抬眸看莫莫:「什麼事?」
順手就給划走了。
可是莫莫卻異常激動地讓她劃回來,指著她的手機屏幕說:「等等,那不是你老公嗎?」
卿清也正準備往上劃拉,聞言,她飛快地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頭看向手機屏幕——
鏡頭裡,一張棕色真皮沙發上,身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正在接受媒體的採訪。
他的穿著一如往常的正式,黑色雙排扣西裝外套,雪白襯衣和墨綠色挺闊領帶。乾淨整潔,板正筆挺,毫無褶皺,完全沒有那天凌亂狼狽的樣子。
記者詢問時,他掀眸看向鏡頭,眉眼十分冷淡。和肉眼相比,視頻里男人的瞳色都顯得更黑,更冷漠,有一種目空一切的感覺。他的薄唇抿成一條薄薄的線,似乎不怎麼開心,也什麼都不在乎,只是顏值實在太過出眾,想讓人不注意都難。
記者問他為什麼會選擇做女性向的遊戲。
万俟延神色平靜,只是嗓音低沉:「因為年少時最好的朋友不愛玩打鬥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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