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忙回道:「有,有十日之久,剛開始只是咳喘,貧民窟里近日都是咳喘的,我也沒放在心上……
「後來這孩子總是說乏力,一動不動一睡就是一天,我,我知是他病了,可是窮人命賤,想著挨挨也就過去了……
「哪知昨日開始他便發起了高燒,渾身燙的嚇人,怎麼喚也不醒,我嚇壞了,這才慌忙跑到這裡求貴人們賞副藥,老婦一定當牛做馬的幹活還給掌柜的!」
掌柜的嫌棄的看了一眼婦人,他可不要收留貧民。
裴清嘆口氣,又仔細的查看了一番。小孩得了傷寒,只是耽誤的久了便成了這番模樣,她寫了個方子讓掌柜的抓來,遞給婦人,隨後掏出碎銀付給掌柜的。
「這……您就不必給了,區區一副傷寒藥,不值幾個錢……」
裴清將銀子擱下,瞥他一眼:「您也知道不值幾個錢,那又何必因為這幾個錢讓一個孩子允了命?」
「這,是是……」掌柜的應下。
這皇城的藥草生意有一半是經過裴家的手,另一半便是袁家,掌柜的哪敢反駁。
婦人感激涕零,連磕了三個響頭後趕緊抱著孩子回去煎藥。
裴清嘆口氣,這萬惡的時代,但凡朝廷拿出享樂的銀子用來賑災,也不會出現如此多的流民。
回去的路上,小桃不停的用帕子撣著她身上的土:「小姐,您回去可得把這身衣裳扔了,那貧民窟里髒的很,那些人指不定就有什麼病,到時候傳給小姐那可就不得了了!」
小桃說的無可厚非,髒亂的環境最容易出現病症,可是作為醫者,她做不到袖手旁觀,每個人的生命都是平等的,沒有貴賤之分,這是她成為一名醫生時的宣誓詞。
.
回府後,裴清沐浴更衣,然後將新藥方煎好,服侍裴夫人喝下。
裴夫人服用了幾日後,身子明顯動的時候變多。
而且近日她娘總在睜動著眼皮,在她握著手的時候偶爾還會回握住她,裴清滿眼驚喜,種種情況都表明,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她娘馬上就要醒了!
晚上,裴清遣散下人給她娘掛了一瓶點滴,然後又餵了藥,檢查情況良好後,裴清這才放心的退了出去。
她身上的傷口也好的差不多了,只是額頭上的傷……留下了一道紅痕。
裴清伏在浴桶上,手裡拿著銅鏡,即使鏡像昏黃也能看清那道疤,蜿蜒曲折。
好醜……
她正欲丟掉銅鏡不想再看,忽然,自銅鏡中映出了一個烏色的身影,黑黢黢的看不清面容,裴清嚇了一跳,一個「啊」字還沒叫出口,便被人欺身捂住了嘴巴。
「噓,是我。」
裴清眨了眨眼睛,濺起的水珠從濃密的鴉睫上滴落,這才看清,原來是魏飆。
她鬆口氣。
男人看著那滴砸在手背上的水珠,捂著她的大掌倏而一轉,便滑向她的後頸,按著她貼向自己,張口便吻了上去……
將大舌置在她的口中,掠.奪她的香甜……
許久之後,
「嘩啦」,兩唇分離的同時,男人握著她的腰將她提出了浴桶。
裴清攀著他的肩,氣喘吁吁。
「想我了沒有?」男人聲音磁性。
「想了……」
魏飆扯過一旁乾淨的浴巾抱住她,剛毅的臉上染上柔和,側頭親一口她的耳尖,愉悅道:「今日怎麼這麼乖?」
若是每日都這麼乖,他做夢都該笑醒了。
裴清還未回答,忽然感覺額頭一涼,她愣怔一下,下意識抬手去摸。
「別動。」魏飆拉住她,手裡拿著一個胭脂大小的藥膏盒,裡面的膏體清清涼涼,塗在額頭上舒服極了。
「這是凝肌露,每日塗兩次。」
凝肌露?
裴清眨了眨眼睛,這個她知道,是天下最好的去疤藥,但因藥材十分難得,所以僅皇親貴胄才能享用,民間即便有錢也買不到。
額頭兀的落下一個輕吻,男人低沉的嗓音響在耳畔:「不會留疤,別難過。」
裴清心下一軟,混球雖然糙,但總有這樣心細的時候。
「哪來的?」她吻了吻他的嘴角,隨後又滑至他的下巴,輕.舔他新冒出的鬍渣,一雙清澈水潤的眸子看著他。
男人胸膛起起伏伏,大掌在她敏.感纖細的後頸摩挲:「搶的,去宮裡。」
「怕嗎?」
裴清笑了一聲,黑夜中嗓音軟軟的:「我自己都是被你搶去的,怕什麼?」
她的乖順讓男人得寸進尺,他咬著她的唇,話語間也沒有放開,「清清,我想你……」
實則他每晚都會在她熟睡時過來看她,不知從何時起他已經養成了沒有她在身邊便睡不踏實的習慣。
可是他又怕她不耐煩,只悄悄的來,又悄悄的走,只是今日看她對著額頭的傷疤難過,他才現身。
裴清退後一點,按住他不規矩的手,問道:「關媚兒送下山了?」
「嗯……」男人埋在她頸項,顯然顧不得回答。
「她沒有不願意啊?」
「關我何事。」冷酷無情。
他輕輕舔.舐她的後頸,最喜這塊皮膚,脆弱又敏.感。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