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殿之內頓時慘叫連連——
可是仍然不夠泄憤, 隨手抓起散落在一旁的硯台, 再次狠狠的砸了下去——
「砰、砰、砰——」
骨肉碎裂的聲音在安靜的寢殿中顯得尤為可怖。
直到地上的宮妃整個腦袋血肉模糊成了扁平狀, 宣統帝這才停手, 扔了手中的硯台, 面色陰鷙:「給朕通緝裴家!找到人後——一個不留,殺無赦!」
「是……」孫德子伏在地上, 肥碩的身子抖作一團。
陛下近來是越來越殘暴了……
擦了擦手上的血,終於順下一口氣,宣統帝坐回龍椅上,指尖敲了敲,半晌後道:「傳令下去,今年的賦稅,加收一倍——」
沒了裴家,國庫也得充盈,否則他的皇位坐不安穩。
「是……」孫德子伏在地上,眼皮卻是一抖。
這雙倍的賦稅,百姓豈能交上?到時……只怕又是一場屠戮……
「另,讓禹城和曲城雙倍交來,今年若再不交,朕便派兵一同剿了他們!」
禹城和曲城是流民最多的兩座城池,已經兩年沒有上繳過賦稅。這幾年來裴袁兩家供著皇宮的開銷,宣統帝便也未放在心上,現下竟讓裴家遁走,那這損失的賦稅便要有人填補上。
孫德子趕忙磕頭應「是」,欲退下前去傳旨。
「等等,」宣統帝眸色渾濁,裡面藏著無盡的算計,「宣袁家的人進宮一趟。」
袁家……裴家,還有飛飆寨——
究竟有何關聯?
.
城郊的密林小路上,一隊人馬正在不緊不慢的走著。
裴清坐於馬上,後背靠著男人寬闊的胸膛,眼睛微微眯起,十分舒適。
「你怎麼說服我爹娘跟你回來的啊?」
昨天她提起魏飆她爹還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怎的一個晚上過去,竟然就收拾好包袱,說要到飛飆寨來了?
男人一手圈著她的腰,一手握著韁繩,嗓音淡淡道:「沒什麼,答應了一些事情而已。」
裴清眼睛微微瞪圓,好奇道:「答應了什麼事啊?」
「清兒,怎的還不進來?」此時,自馬車裡,裴老爺不滿的聲音傳了出來,打斷了裴清的話。
說是馬車裡悶出去透透氣,結果就是被那惡賊捉到了馬上!裴老爺憤憤的放下馬車帘子,沒眼看自家女兒腰上的那雙糙手!
裴清吐吐舌頭,微囧,沖魏飆道:「那我回去啦……」
「一會兒到了入口時,尋個理由出來……」男人附在她的耳邊,呼吸滾燙。
「做什麼?」裴清回頭看他,隱隱有種背著父母偷.情的感覺……
男人忍不住吮了口她泛著粉色的耳尖,卻道:「問那麼多做什麼,出來便是。」
而後拖著她的臀,將她放到了地上。
裴清紅著臉瞪他一眼,「蹭蹭蹭」躥回了馬車上。
臭流氓又占她便宜。
馬車上,她不敢與自家爹娘對視,總有種「早戀」被抓的感覺……
囧——
……
搖搖晃晃走了許久,馬車終於停下,裴清大大的神了個懶腰。
其實她挺想騎馬的,坐馬車太悶了,可奈何她爹一路都對她嚴防死守,她根本沒有機會……
馬車外是飛飆寨北山,慶陽在入口處接應。
接收到魏飆傳來的「暗號」,裴清清了下嗓子,有些不自在的對著自家爹娘支支吾吾道:「那個……爹,娘,你們先進寨,我…我去那邊尋點草藥……稍後就來……」
然而她爹只靜靜的凝視著她。
裴清摳裙角,總有種被看穿的感覺……就在她承受不住要放棄的時候,魏飆走了過來:「二老放心,我會陪她去。」
說罷便將她從馬車裡提了出來,然後朝慶陽使個眼色。
裴老:「……」
正是因為有你才更不放心!
此時慶陽機靈的跑了過來,立即抽動馬車便朝寨子裡走去,裴老爺吹鬍子瞪眼鬧著要下車,卻被裴夫人攔了下來,「老爺,罷了,您都來了這土匪寨子,還不是接受了這個女婿?只要清兒願意,便適當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
「哼!我接受他?想得美!瞧瞧那看著清兒的眼神,跟頭狼崽子似的,粗魯!就是個惡賊,惡賊……」裴老爺嘀嘀咕咕罵了一路,卻也沒有再要下車去,只獨自生著悶氣。
裴夫人有些好笑,她倒是覺得,那悍匪雖看起來魯蠻,但對清兒的情義卻是一眼便能看到眼底,這樣的人其實十分單純,於清兒來說未必不是好事……
……
此時,裴清被魏飆帶到了西山入口的峽谷前,正震驚的看著眼前的「花路」——
峽谷兩岸之間,由無數條藤蔓編織而成了一條小路,底部鐵鏈固定而成。
其中各式各樣五顏六色的花纏繞在兩側,順著圍杆互相交纏形成了一個拱形,上面鏤空點綴著許多花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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