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瞭然,魏伯年輕時便就雲遊四方義診,如今天下動亂,自是沒有退縮之理。
說著話,綿簾忽然被人掀起,跟著,身著厚重鎧甲的男人自門外走了進來,看了一眼屋內的二人,未語,大刀闊斧的挨著女子的一側坐了下來。
這般模樣應是早起去練了兵,滿身的寒霜。
裴清從食盒裡端出早已備好的另一碗麵,放至他面前。
男人大掌端過,拿起筷子便要吃,不想卻被女子纖細的指頭按住,皺眉看他:「去洗手。」
魏飆盯著她白嫩的小手看了一瞬,而後起身,去淨了手,又重新坐下。
桌旁的女子將最後一小勺辣椒油倒入他碗中,將面拌勻,撐著下巴推給他:「吃吧。」
魏飆微怔,「呼啦啦」吸溜一口,酸辣正適他的口味。
男人唇角勾起,大口吃了起來。
裴清也端過自己那碗,小口小口的吃著。
……
不一會兒,男人那碗已經見底,而裴清才堪堪吃了個表面。
今日做的多,她喝了八寶粥便有些吃不下了,平日都是魏飆打掃乾淨,今日當著魏伯的面,裴清有些不好意思,只能慢慢的吃著……
忽然,自面前斜刺伸過一隻大手,跟著她的面碗便被端到了男人面前……
裴清:「……」
那人面不改色的捧著自己已經吃過的面碗,「呼嚕呼嚕」兩口便解決完畢。
裴清臉頰一紅,垂著腦袋不敢去瞧老魏的神情……
好想錘他!
老魏瞧著二人的互動,無奈嘆口氣,睨一眼捧著清丫頭的碗跟護犢子的驢似的男人,眼角不停的抽搐。
沒眼看,著實沒眼看……
.
用完早膳,裴清又和老魏交流了一番醫術,這才將食盒收起。
她轉頭看向一旁久久沒有起身的男人,不解道:「你不是還有許多公務要處理嗎?怎麼還不走?」
聞言,男人輕咳一聲,隨後起身,高大的身形在鎧甲的襯托下愈發魁梧,整個屋子都顯得逼仄起來。他未說話,看了她一眼,隨後轉身朝外走去。
裴清和老魏道了別,隨著他的腳步離開。她起的早,吃了頓早膳的時間,此刻也不過才卯時,太陽剛剛大露出來,空氣清新好聞得很。
前面的男人走的極慢,在等什麼不言而喻。裴清笑了一聲,小跑兩步追上去,將自己的小手置於他的大掌中。
「嘻!」她眉眼彎彎,衝著他傻笑一聲。
男人也隨著她的笑容揚起了嘴角,清冷的眉眼染上柔色,回握住她的小手,與她十指相扣。
「清清,我昨晚沒睡好……」
「啊?」裴清眨了眨眼睛,離得近了,果然瞧見了他眼底的烏青。
心尖頓時一軟,伸手撫上他的眼睛:「是不是營帳太冷了?今天你把那床厚被子……」抱過去吧……
裴清話還未說完,男人便突然低首埋在了她的肩窩,像條大狗似的蹭啊蹭,炙熱的呼吸灑在她的耳側:「清清,你不在我身邊,我睡不著……」
男人的聲音可憐兮兮的,裴清的心一下子軟成了一灘水,「那,那怎麼辦?」
「你陪我去書房好不好?」男人緊接著他的話音。
「啊?」裴清還沒來得及思考這二者之間有什麼關係,便被男人那幼獸一般覷著她的眸子激起了母……啊呸,女朋友的愛……
可是……去書房…有點無聊哎……
「清清,你疼疼我……好不好?」
.
書房中。
男人卸了甲,一身玄色衣袍坐在案桌後,一手執著信封,一手圈著懷中的女人。
裴清被迫窩在他的懷裡,因含著話梅糖而鼓鼓囊囊的小臉上滿是憤憤不平!
她就是被這狗騙過來的!
他是怎麼騙她的來著?
疼疼他?
靠!
這不要臉的狗!
一米九高的大男人究竟是如何面不紅心不跳的說出這樣的話的!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關鍵是她就是被他給蠱惑了,還覺得他可憐的不行……
可惡!完全是假象!
這不——突然,頸間一濕。
「……」
裴清抬手,淡定的擦了擦。
「你這樣真的能處理好政務嗎?」
她嘴角抽搐,再次看向那個一臉「清心寡欲」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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