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近她比較關注的是,看起來頗為奇奇怪怪的崔秀蔓。她總是悄悄一個人出去,一走大半天,問了只說是去出診,可也並沒有聽說有人家來請大夫。
裴清本是不願干涉他人私事的,可是崔秀蔓也相當於她的病人兼徒弟,而且還對魏飆有恩。
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總是無緣無故一消失就是大半天,裴清有些擔憂。
這一日,臨近黃昏,醫館即將打烊,崔秀蔓再次狀若出診的樣子拎著藥箱要出門,這次裴清叫住了她。
「秀蔓,這麼晚了,你要去哪?」
聽到問話,崔秀蔓身子猛然一僵,她停在原地,整個人突然開始發起抖來。
「出,出診……」說出口的話結結巴巴,低著頭不敢看人。
裴清頓了頓,問道:「去誰家,住在何處?可派人或送帖子到醫館來請?」
「我,我……」
崔秀蔓囁喏半天未說出一句完整的話,裴清看著她緊張的模樣,意識到她很有可能是在撒謊,但卻不知是為何。
擔心少女是受到欺負不敢說,裴清上前拉住她的手坐到椅子上,將藥箱放了回去。
「秀蔓,不要怕,天色已晚,若非急診,我們可以拒接,首先要保護自己的安全對不對?」
「而且往後若是無人來請也無拜帖,只捎了個信來的,你只記下即可,不必獨自前往,知道了嗎?」
崔秀蔓不知道有沒有在聽,只看著門口的方向,好像要趕什麼急事一樣。
裴清看著她,抿了抿唇,道:「秀蔓若真有急事需要出門,我便派人送你過去……」
哪知崔秀蔓聽到此話卻突然像受了什麼刺激似的猛烈的抖了起來,她「砰」的甩開裴清的手,極速的搖頭:「不!不要!不要派人跟著我!我不去了……不去了!」
裴清不解對方激烈的反應,剛想再問幾句,方氏突然從門外走了進來,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這…是怎麼了?」
方氏放下食盒,先是眯著眼狠狠瞪了一眼崔秀蔓,又轉頭和藹的看向裴清。
「清兒姑娘快別理她,這丫頭就是跟著你學醫術學上癮了,逮著人就想給人家瞧病,一天到晚往外面跑……」
「沒啥事,別管她了。瞧瞧,我給你們帶了飯,先吃飯吧?」
方氏既如此說,裴清也沒有多說什麼,只道:「謝謝嬸娘。」
「噯,清兒姑娘客氣了。」
……
吃飯期間,崔秀蔓低著頭一言不發,只時不時看門口一眼,滿臉害怕。
方氏瞥過去,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就知道這死丫頭和那野男人還沒有斷,這麼久了連個不入流的野男人都解決不了,處處被人家拿捏,還當著這裴清的面就想出去幽會,真是膽大包天!被抓住了把柄,還如何登得了貴位?
不能再拖了,起碼先得有個名分。
方氏抬頭看了一眼對面邊看醫書邊吃飯一臉嫻靜的女子,突然開口道:「清兒姑娘,你這平日一邊照料阿飆,一邊照看醫館,挺累的吧?」
裴清筷子一頓,想了想,魏飆似乎並不用她照顧?反而他照顧她更多些,便笑著道:「不累。」
說罷便又低頭繼續看書吃飯。
方氏一噎,吊梢眼微轉:「秀蔓跟著你學了這麼久的規矩,也該是個會疼人的了……」
「如今這丫頭已快十六……嬸娘也沒本事為她尋摸個好人家,要是不貼心的,只怕後半輩子受苦受累……」
「若是……若是能跟著自家人,才是最穩妥,最稱心的……」
方氏一邊說一邊觀察著對面人的反應。
裴清聽了這一番話,眨了眨眼睛,消化了半晌這才道:「嬸娘……可是想為秀蔓相看人家?」
方氏聞言高興起來,只當裴清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正是!」
「那,秀蔓願意嗎?」
「她有什麼不願意,女子到頭來怎麼著不是嫁人?先跟在身邊伺候也行,姐妹之間也可有個照應不是?」
裴清咬了咬筷子,側頭看了眼崔秀蔓,見對方沒有抗拒之意,她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什麼,抬起頭笑著問道:「秀蔓可是看中了營中的哪個兄弟?」
忙不過來的時候兄弟們經常會來醫館幫忙,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說不定還真就有一見鍾情的。
「營中兄弟?!」而方氏的臉色卻兀的一變,嗓音拔高,尖利刺耳。
裴清被嚇了一跳:「怎麼了嬸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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