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一片茫茫黑暗當中,小娘子一身紅衣,就那般輕巧躍然的闖入了他的世界。
她懵懂的瞧著他,那雙眼睛是他前半生見過的最亮的眸子。
她像一隻潔白的不染一絲塵埃的小貓,站在一頭惡犬面前,不知危險。
嬌艷的唇瓣張開,他能看到裡面粉嫩的舌尖在跳躍……他覺得喉嚨乾澀的厲害,只聽到她說她要為他包紮傷口……
她不知道,在她目光的籠罩下,他當時全身都是麻的……
他甚至沒有去判斷那藥是不是有毒的,就那樣站著讓一個陌生的女子動作。
當她低頭為他上藥時,他直白的感受到自己邪惡的目光盯著那截脆弱的、纖細的、白的透光的後頸——他想咬,想啃,想把它舔.濕……他想要這個女人……
那是他第一次對一個小娘子有如此強烈的欲.望——
後來,他這頭不安好心的惡犬真的得到了這隻小貓……
他從不信鬼神,但從他們在一起的那天起,他虔誠的感謝神佛,能夠讓他遇到她……
裴清不知他在想什麼,但微顫的雙手因他的話而緩和幾分,定了定心神,回答他剛才的問題:「那時候你是土匪頭子,我又不怕扎死你……」
魏飆輕輕一笑,眸中有亮光:「現在怕我死嗎?」
裴清抬眼看他,突然起身在他微微泛白的唇上落下一吻,手不再發顫:「怕。」
眨著眼認真看他:「但是我不會讓你死,你別怕。」
魏飆朗聲笑了起來,笑聲震得本就受傷的肺部低低咳嗽起來。
小娘子真疼人。
裴清急的給他拍背:「你別笑了!這有什麼好笑的!」
給他餵下一顆潤肺的藥,輔助治療內傷。
男人有些昏沉,卻不忘安撫她:「大膽割,給老子的寶貝割著練手,一點都不疼。」
又用最後一絲力氣抬手握住她的後頸,將她拉低,含上她的唇輕咬一口,沉沉的吐氣:「老子還等著和清清的草垛之約,別忘了……」
說罷便昏睡了過去。
裴清不知該哭還是該笑,他都傷成這樣了,竟然還惦記著這些……
臭混蛋,總是讓她擔心。
.
裴清仔細的給他割了腐肉,清理傷口,上藥,包紮,一切處理妥當,摸了摸他的額頭沒有發燒才鬆一口氣。
裴清自己也淋了雨,腦袋有些昏沉,她覺得自己可能有些感冒,從空間拿了幾顆藥喝下去,便窩在魏飆身邊睡了過去。
……
再次清醒過來,天已經黑了,裴清睜開眼,轉頭向身旁看去,卻發現身旁空無一人。
裴清霎時一急,「蹭」的坐起來,還沒來得及喊出口,就被一雙溫熱的大掌掌住了額頭。
「起這麼急做什麼,頭暈不暈?」男人彎腰將她整個抱到懷中坐在床上,攬住她的腰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側頭,薄唇貼了貼她的額頭。
「難不難受?」
裴清反應了半天才醒過神來,手撐在他肩上,直起身子驚訝的看他:「你怎麼起來了?你的傷口……」
「清清,你發燒了,已經昏睡了一天一夜。」男人緊緊攬住她,聲音藏著後怕。
都是他的錯,害小娘子淋雨生病。
裴清震驚:「我?」手指頭指了指自己,有些不可置信:「這麼久嗎?」
「啊——快讓我看看你的傷口!」這麼長時間了,也不知道恢復的怎麼樣,裴清最擔心的還是他的傷。
特殊體質還是一如既往的恢復的極快,一天一夜便已結痂,仔細給他檢查完重新上了藥,裴清這才鬆一口氣,放下心來。
內傷只需慢慢調理,他功力深厚,不成問題。
在她忙忙碌碌給他檢查時,魏飆也在給她檢查,「頭暈不暈,有沒有哪裡疼?嗓子難受嗎?」他一連聲的問。
裴清從他身上起來,跳下床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四肢,沒有發現哪裡疼:「我不難受呀,你不說我發燒了我都不知道哎。」
可能是她提前吃了感冒藥的功勞。
而且現在魏飆的傷也恢復的不錯,裴清心情好的不得了。
小娘子一如既往的活蹦亂跳,魏飆緊皺的眉頭鬆開一點。
長臂一伸將她捉住,握著她的腰將她提坐到圓桌上,又用唇瓣貼了貼她的額頭,再次確認不發燒了,這才放下心來。
端起方才放在桌上的粥,此刻溫度不冷不熱剛好,舀了一勺送到她嘴邊,「吃點東西。」
裴清正好餓了,就著他的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魏飆滿目心疼,他怎麼把小娘子養成了這個樣子,不能早點娶她,還讓她過這般風餐露宿的日子……
裴清太了解她的小狗了,瞧他的樣子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她眨了眨眼睛,將最後一口粥塞到嘴裡,突然拉低男人的衣領,貼著他的唇餵到他口中:「你嘗嘗,好不好喝?」
男人黑眸沉沉的盯著她,性感的喉結一滾,咽了下去:「很甜。」
裴清摟住他的脖子仰頭又親他一口:「所以你在難過什麼?我也覺得很甜呀。」
她指的自然不只是粥。
魏飆漆黑的眸子看著懷中嬌俏的女子,拇指按在她頸後摩挲而過,似掌控,似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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