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殿門口的腳步聲,她緩緩轉過頭,看到來人是他後,美眸微微驚動,隨即恢復如常,朝他轉過身,欠身柔柔行了一禮。
「見過將軍。」
謝岐盯著她,朝她緩步走去,走近後,負手而立,又端詳她的臉看了一會,劍眉蹙起,不悅道,「怎麼臉色這麼差?」
「又病了?」
一個「又」字,玉昭敏感地聽出了一絲責備不耐煩的意味,心想自己沒有裝病的想法果然是對的。
她搖了搖頭,輕輕道,「妾身無事。」
謝岐見她聲音清亮,步伐穩妥,除了臉色白了些之外,並不似染病症狀,心裡這才放心了一些,不過面色還是不虞,朝她伸過手,「過來。」
玉昭垂著頭,聽話地靠近。
還是不出意料地被他伸手一把攬在了懷裡,謝岐擁住她的纖細腰身,拇指並食指扳起她尖潤小巧的下頜,仔仔細細地瞧著她的臉。玉昭沉默地抬起頭,任憑他視線逡巡著,羽睫淡淡垂著。
「表妹看起來似乎心情不錯。」
玉昭訝異,掀起垂落的羽睫,朝他看去一眼。
謝岐非常高,每次看他時都需仰視,此刻她被他鉗制著下巴,脖頸被迫往後傾著,甚至還要踮起腳尖才可以。
她哪有心情不錯?這人是從哪裡看出來的?
謝岐見她終於肯直視他,那雙剪水秋眸看向自己的時候,如同熠熠的一汪湖水,裡面落滿了細碎星星,一顰一動之間,欲說還休的漣漪,看人的時候就像一個不自知的小勾子,勾的一顆心痒痒的。他撫著玉昭眼尾的一顆淡淡的小痣,低啞道,「表妹這雙眼睛生的可真是美。」
以前他總是期盼著,要是這雙眼睛能夠時時刻刻落在自己身上,讓他做什麼都可以。
時隔了五年,這雙眼睛依舊華光不減,和他夢中所見別無二致。
他的昭昭,終於還是回來了。
想到這裡,謝岐心裡泛起一抹柔情,低下頭,情不自禁地吻了吻那一顆小痣,動作輕柔。
玉昭的心裡卻是七上八下的。謝岐那一夜可是摔了東西一走了之的,足見是氣狠了,她今天都做好了被他興師問罪的準備,怎麼情勢又突然變成了這樣?
現在的謝岐,實在是太過喜怒不定,令人根本摸不透。
她怔怔地受了這一個輕柔的不像他的吻,腰身還被謝岐勾在懷裡,兩人在靜謐的午後靜靜相擁,遠遠望去還以為是一對親密繾綣的璧人。
「表妹,喜歡貓嗎?」安靜過後,謝岐淡淡一問。
玉昭不知謝岐為何突然這麼問,想了想,輕輕點了點頭,「……還好。」
「怎麼之前浣水閣的時候,沒見你養一隻?」
之前是寄人籬下,能養活自己就不錯了,怎麼還好提要求,現在是身處囹圄,身心都需要一個慰藉,玉昭心中百轉千回,卻只是抿了抿唇,輕輕道,「喜歡,但也沒那麼喜歡。有就養著,沒有的話……也不強求。」
「我記得前幾天殿裡有隻黑貓經常出沒,怎的不見了?」謝岐提的漫不經心,仿佛真的就是隨口一問。
經他這麼一說,玉昭也想起來了,自己好像有好幾天沒有看到墨玉了。
也怪她,這陣子一直把心思陷在謝岐身上,每日膽戰心驚的,竟然把它都給忘了。
「……許是不知道去了哪裡吧。」玉昭並沒有意識到端倪,言語之間有些不舍與眷戀,「那貓是這裡之前遺留下來的,本來就不屬於我這裡。」
「也對。」謝岐表示贊同,悠悠道,「一個流浪貓而已,難為你還給它取個這種名兒。」
玉昭想起墨玉這兩個字,仿佛又見那靈動的小小身影,微微一笑,嘴角泛起一個淺淺梨渦,「那貓通體漆黑,我只是覺得,那兩個字很襯它罷了。」
「嗯。」謝岐頷首,不予置評。
很好。
這果然是她取的名。
所以,墨玉這個名字,又是怎麼讓宋行貞知道的呢?
謝岐心裡冷冷地盤算著,面上卻絲毫不顯,捧起她的臉,又在唇上輕輕親了親,隨即盯著她的眼睛,幾乎可以稱得上是面含春風。
「表妹,你沒有什麼事瞞著我吧?」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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