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喪夫後又被前任獨占了 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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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幽暗的長廊,謝岐一路上心事重重。

不知不覺間,他又走向了寢殿的方向。

等回過神來時,人已經來到了寢殿門口。

此時的玉昭午夜夢醒,又夢到了以前的諸多往事,她緩緩睜開眼,從床上坐起,輕輕掀開了帷幔。

秋朧春華已經睡去,寢殿裡靜悄悄。月光灑在地上,猶如一池銀霜。

床榻輕動,玉昭緩緩從床上起身,穿著單薄的月白寢衣,一路穿過帷幔,走出寢殿,一個人獨行在靜謐的月色中。

每當有開解不了的心事時,她總是習慣在深夜醒來,一個人跪在廊下看月亮。

沒有其他人,沒有秋朧,只有她一個人,獨享這一刻靜謐的小世界。

突然,她頓住腳步,望向了殿門口。

他像是從霧中而來,頎長高挺的身姿猶如一柄出鞘寶劍,仿佛能夠劈開夜色中所有的混沌。男人靜靜望著她,一動不動。

玉昭看了良久,心有所感般,朝他慢慢走了過去。

像是走向夢境深處的一道幻覺。

謝岐立在殿門口,看著她靜靜朝他走來,等到她走到他面前,隨即轉過身去,慢慢出了殿外。

兩人並肩而立,共同望向殿外一望無盡的黑暗。

兩人不發一語,一句話也不說,月色深沉而靜默,無聲地映照二人周身。

片刻後,是謝岐先動了動,轉頭淡淡看了她一眼,隨即低下頭去,緩緩解開了自己身上的外袍,輕輕披到了她的身上。

他俯下長身,將女郎纖細修長的身板整個包裹住,淡淡垂著眼睛,為她慢慢繫著胸前的衣帶,動作細緻又仔細,仿佛眼前的事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玉昭始終沉默,任由他動作。

過程中,謝岐似有意無意地一瞥,看到了她皓白的一截手腕。

上面乾乾淨淨、空無一物。

謝岐看了一眼,默默移開目光。

心中有什麼東西在隱隱失去,再次空空蕩蕩起來。

他為她整理好了外袍,卻沒有離開,雙手順勢覆上她的肩頭,俯下身去,深深地、看向她的眼睛。

「……昭昭。」

月色下,他的聲音格外沉凝寂寥,「……所以,能不能告訴我?」他緩緩問道,「五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

玉昭抬起眼,在月色下靜靜看著他。

一雙幽深的眼眸映在月色下,曜石般的眼珠泛著琉璃般冷冷的光澤,恍若星河倒懸,像是世上最為價值連城的寶石。

越是珍貴的東西,越是難以企及,以前她便深暗這個道理,一直謹小慎微、不敢輕易靠近。

就算是一朝被沖昏了頭腦,願意放手一搏,可是終究落得一無所有的下場,還不如回到從前、從未得到。

以前是不敢,是敬而遠之,是怕。

現在,現在好像沒有任何想法了。

沒有企圖,沒有欲望。

只盼兩相安好,各自天涯。

玉昭移開目光,目光落向夜風中隨風翩躚的衣帶,輕輕道,「……重要嗎?」

「發生了的已經發生了,反正在你的心裡,我無非就是一個面目可憎的背叛者,不是嗎?」

「所以謝岐,不要指望我說出後悔這種話,」她微微仰起頭,看向虛無的空氣,聲音靜而平淡,「就算沒有文英,我也會嫁給別人,我從不後悔自己當初的選擇。」

謝岐的心中宛若一刺。

她的無波無瀾落在他的眼裡,反而讓他的內心掀起了滔天巨浪,他緊緊攥著她的肩,像是擔心她隨時會在眼前消失不見似的,開口便帶著焦急,「我知道你也許是身不由已……」

「沒有什麼身不由已。」玉昭輕輕打斷了他,聲音依舊是平靜的,「從我十五歲時,身不由已對我來說就從來不是什麼大事,對我來說,能好好地活下去,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你明不明白?」

「我如今還能好好地活著,就已經是最好,我已經知足萬分。」玉昭緩緩道,又看向了謝岐,勸解地寬慰他,「謝岐,無論發生了什麼,我已嫁人,這已是既定的事實,你和我都改變不了,既然你我之間註定形同陌路,從此之後你走你的陽關路,我過我的獨木橋,何必再糾纏不放?」

謝岐聽她所言,剛才軟和甚至有些軟弱的面色驟然重新恢復了冷硬,一時只覺氣急攻心,偏又發作不得,生生咽下了這口惡氣,咬牙切齒道,「……我要是偏不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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