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喪夫後又被前任獨占了 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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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錯了。」

玉昭輕輕搖了搖頭,昏暗光線下,她美的就像是一尊無悲無喜的白玉觀音,又透著一種令人陌生的殘忍,「事到如今,我不想一錯再錯。」

轎簾簌簌作響,如同浪潮一般拍打不息,像是無止盡的夜風,輕輕掀開一角,滲進來絲絲縷縷的冷意,沁入骨髓。

謝岐擰著劍眉,久久看著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他素來巧舌如簧,在她這裡占盡上風,此刻卻是如同潰不成兵的小兒,抖著雙唇,一句話也說不出。

他慢慢紅了眼睛。

倘若他的一腔熱情,他的軟硬兼施,他的歇斯底里遇到了無悲無喜、無欲無求、刀槍不入的對手,這場戲,單靠他自己,又該怎麼唱下去?

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茫然。

他突然坐立難安起來,她投過來的冷靜平和的目光令他感到了難堪,他突然不想再這樣待在她的眼前,他必須要做點什麼,來擺脫此刻天旋地轉的一切。

他鬆開緊攥的大手,煞白著一張臉,六神無主的、幾乎是逃之夭夭般離開了她的馬車。

一去不回。

謝岐離開之後,就沒有再回來。

玉昭已經幾天沒有看到他的人影。但是說完了這些話,她又覺得像是鬆了一口氣,心裡沉甸甸的一塊

石頭仿佛落了地。

一行人繼續向前走著,不曾因為這段不為人知的插曲而中斷行程。

不知不覺間,距離長安越來越近。

將事情說明白了之後,玉昭這一路上也漸漸清明,鬱結的內心逐漸想開了。

謝岐是個十分高傲的人,她已經跟他講到了如此地步,這次他是說什麼都不會再不放手了。

她本就是一個守寡婦人,一沒名聲,二無身份,得到她這樣一個人,與他而言沒有任何好處。

但願他莫要執迷不悟,早日想通為好。

這一路上,她已經大致做好了打算,回去長安之後,如果王家還願意讓她進門,她便進門給舅舅磕個頭,去祠堂里給王家的列祖列宗以及表哥上一炷香,之後她就離開王家,帶著秋朧白手起家,對了,還有墨玉,過起自己的小日子。

她會女紅,會書畫,可以拿到攤子上賣錢,兩人置辦一個小院,種上一點瓜果蔬菜,自給自足,日子應該可以勉強餬口。

春華是侯爺的人,她不好帶著,但是若是她願意跟著自己的話,她自然是高興的,只是日子就沒有侯府那麼好過了,三個人齊心協力的話,應該還是能過得下去。

這樣安靜平淡的生活,她想一想便十分有幹勁,逐漸死去的心好似又活了起來。

原地駐紮修整的時候,她也不再將自己困在馬車裡,時不時出來走動一下,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和秋朧春華兩個人踏踏青,摘摘路邊的果子,心境變得開闊,內心愈發平心靜氣。

只是謝岐倒是銷聲匿跡了,宋行貞卻時不時出現在她的眼前。

春華在馬車裡收拾,她正站在岸堤一旁,含笑看著秋朧在遠遠摘果子,宋行貞不知從何處出現,慢慢走到了她的面前。

玉昭那日差點就對宋行貞吐露了自己的逃跑意圖,心裡惴惴不安著,見到他自是無話可說,只是略點了點頭,便視若不見地逕自往一邊去。

高大英俊的男人與她擦肩而過,也仿佛與她是形同陌路一般。

「沈姑娘。」擦肩而過後,他卻又叫住了她。

玉昭停下腳步。

宋行貞轉過身,一雙漆黑鷹目靜靜看著她,「那日之事,我向你道歉。」

玉昭一怔,隨即笑了笑,裝作不解般問道,「將軍何錯之有?」

「我知道你心裡想做什麼。」

玉昭心裡一緊,盯著他不語。

「我永遠都不會幫你,也勸你不要做傻事。」宋行貞看著她,道,「請姑娘恕罪,我生是侯爺的人,死是侯爺的鬼,我不可能背叛侯爺。任何背叛侯爺的人,也都沒有好下場。」

玉昭教他這單刀直入的幾句話嚇得面色一白。

謝岐的手段,她又怎會不知。

何必冒上被他報復的風險,強做那逃亡之事。況且他都已經答應她,回到長安便放她自由,倒不如耐著性子等到長安,到那時候兩相分手,面子上也過得去。

想通了這一關節,玉昭面色恢復如常,對他點了點頭,緩緩道,「多謝將軍的忠告,我記住了。」

宋行貞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見女郎眉目平靜,驚慌之色已被壓了下去,想來是聽進去了他的話,一顆心遂也松下來。

她不是那等莽撞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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