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喪夫後又被前任獨占了 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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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王青嘉。

多年未見,他清瘦的身子微微佝僂下去,仿佛被生活壓彎了腰,清俊的臉上沾染了些許風霜,不復曾經遊刃有餘的模樣。

王青嘉好像是正好出門有事,看到了門外伶仃孤立的玉昭,一時也僵在原地,不敢確認,遲疑道,「……昭兒?」

玉昭聽到了王青嘉喚的昭兒這兩個字,怔怔落下淚來,啞聲道,「舅舅……」

王青嘉沒想到真的是玉昭,一張臉大驚,隨即大喜,仿佛忘記了這麼多年的舅甥齟齬,幾步走上前來,扶起了她,「你怎麼回來了?」

玉昭囁嚅著唇,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蒼白著一張小臉,看起來分外楚楚可憐,就好像是跋涉了千里,千辛萬苦終於才回到了這裡一樣。

「回來也好,回來也好。」王青嘉看的心軟,不忍問太多,擠出一個慈祥笑容,拉著她進門,「來,跟舅舅回家。」

時過五年,玉昭又一次走進了王家的大門。

她的腳步有

些虛浮,整個人像是走在輕飄飄的雲里,像是在做夢一樣,輕輕問王青嘉,「舅母、幾位姐姐都好嗎?」

「都好。」王青嘉緩緩向她介紹了王家這幾年的情況,「你出嫁三年之後,汝芝宜蘭也都相繼嫁了人,一個嫁入了河東齊家,一個嫁入了永昌王家,都有了自己的孩子,日子過得還算是不錯。」

說到「出嫁」,他一僵,嘆了一口氣,緩緩問道,「昭兒,你這幾年還好嗎?文英他怎麼沒和你一起回來……」

玉昭低下頭,悲戚道,「夫君,他已過世。」

王青嘉一驚,想到幽州處於水深火熱的戰亂,更深地嘆了一口氣,「文英他身子骨本來就不太好,沒想到居然這麼早就走了……那你們……可有孩子了?」

玉昭緩緩搖了搖頭。

王青嘉眼神一暗,愧疚道,「當年是舅舅把你送去了孟家,是舅舅誤了你啊……」

「舅舅莫要這麼說。」玉昭搖了搖頭,輕輕道,「當年父親將我託付給了舅舅,是舅舅辛辛苦苦養大了我,我心裡很是感激,如果沒有舅舅,就沒有今天的玉昭。」

「昭兒,你我之間不必說的這麼冠冕堂皇。」王青嘉長吁短嘆,緩緩問道,「昭兒,你實話跟我說,當年之事,你恨舅舅嗎?」

「我不恨舅舅。」玉昭真心誠意道,「我知道舅舅有苦衷,我的心裡也一直在後悔,當年若不是我……」

王青嘉打斷了她,忙道,「好孩子,快別這麼說,當年之事是文卿一意孤行,你何錯之有?錯的只有我們,把喪子之痛強行壓在了你的身上,害你誤了眾生,也讓你年紀輕輕便守了寡……」

「是我和文英自己沒有福氣。」玉昭輕輕道。

也許是五年的時間太過久遠,可以改變很多東西,當年劍拔弩張的針鋒相對,也能化為如今的冰釋前嫌,兩人一邊走,一邊緩緩聊著,氛圍看上去竟然還算融洽。

「對了,昭兒,還沒問你,你是如何回來的?」王青嘉想到了最關鍵的問題,問道,「若沒有文英,現在世道這麼亂,路上這麼危險,你一個弱女子帶著一個小丫鬟,怎麼能從千里迢迢的幽州回到長安的呢?」

玉昭一怔。

她捏了捏手心,一時之間沒有心思隱瞞,半真半假道,「我在幽州的時候,正好碰到了駐紮在那裡的謝…侯爺,他要回到長安復命,正好稍了我一程。」

「謝侯爺?」王青嘉吃驚,「飛蘅?」

第54章

橋歸橋,路歸路

王青嘉已經很久沒有聽到謝岐的名字了,乍一提起,竟然還有些陌生。

叫了半輩子的老侯爺,就算老侯爺已去世多年,謝岐接替他當了好幾年的謝家家主了,根深蒂固的記憶也還是很難改的過來。

謝岐在王青嘉的印象中,還是那個跟文卿差不多年紀的青年。這幾年裡南征北戰,確實立下了赫赫戰功,在這一輩年輕人中算的上是翹楚人物,不過也都是傳聞中的談資罷了。

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本人了。

好像文卿去世之後,他就沒有怎麼見過謝岐。

遙想最後一次見他,還是在兩年前。

那時三王叛亂,處於水深火熱的長安被隴西軍乘虛殺入,風雨飄搖,廣廈將傾。

昔日繁盛的長安城籠罩在一片黑雲之下,每個人都戰戰兢兢地提著腦袋過日子。

生死存亡之際,是謝岐從西境跋涉千里,率兵殺入,趕走了隴西軍,守住了岌岌可危的長安。

不知是福還是禍,王家在王玉樓死後便元氣大傷,隴西軍殺入長安的時候,大肆屠戮達官士族,竟把他們一家給落下了。

王家因此沒有家破人亡,但也徹底跟著沒落了下去。

之後謝岐順理成章

地封侯拜將,位極人臣,一時在長安風頭無兩。

王青嘉這幾年裡,學會了夾起尾巴做人,關起大門過日子,沒有跟著別家去沾謝岐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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