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長安的路上時,謝岐雖然對這一事早就蠢蠢欲動,但卻始終沒有提上日程。
他其實更想玉昭心甘情願為她生一個孩子。
生一個他們兩人的孩子。
但是如此情景,怕是不能如意了。
她不愛他不要緊,但她一定愛她和他的孩子。她是如此人美心善。
而他是孩子的父親,與她有著斬不斷的羈絆。
她這輩子都甩不脫。
一輩子這麼長,誰又能說得准呢。
久而久之,她應該會重新愛上他的吧。
這邊謝岐想了許多,玉昭卻是聽的心中一沉。
看來謝岐真的有讓自己給他生孩子的念頭。
一想到這種可能,她想逃的心思就更加強烈了。
但她此刻不得不將這滔天的恐懼壓下去,依著他的話,軟軟道,「侯爺……我如今實在是沒有這等打算……」
怕將此事說絕,惹他不快,她哀哀地滾下一滴淚珠,眼尾泛紅,楚楚動人,「……侯爺,這可不是一件小事,總得給我一個心理準備……」
謝岐聽她軟語哀求,心裡的想法慢慢侵蝕了個乾淨,軟了心腸,鬆了口,道,「也好。」
「你如今身子不好,總得調養好了,孩子的事不急。不過那勞什子避子藥就不許喝了,是藥三分毒,大不了我日後不弄進去就是。」
玉昭聽他如此說,心裡略微吃驚,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同意了,裝作泫然若泣,帶著幾分假意、幾分真情道,「多謝侯爺……」
「別叫我侯爺。」謝岐抬起她靈秀的下頜,看著她,」
昭昭,叫我表哥。」
玉昭大窘,紅透了臉,「……這、這怎麼行?」
玉昭只認一個表哥,那就是王玉樓。當年那樣叫過謝岐,實在是被逼無奈。
她與謝岐無親無故,叫的是哪門子表哥?
何況這可是在……榻上。
他腰間使勁,催促道,「快叫。我想聽。」
見她玉面酡紅,羽睫忽閃忽閃,就是張不開嘴,他又逼迫道,「既不願意叫表哥,那叫相公也行。」
……這更是叫不出口了。
玉昭羞紅了臉,只得閉上眼,小聲道,「……表、表哥。」
謝岐被這一聲表哥叫的熱血奔流。
他唔了一聲,不斷親她顫抖的眼皮,啞聲道,「……乖表妹……」
「……哥哥疼你。」
謝岐抱著她鬧騰了大半夜。
玉昭最後渾身酸軟,氣喘細細地倒在榻上,柔順青絲披散了一地。
帳中全是兩人的汗味和麝香味,她來不及管這些,心中沉甸甸始終放著一件事,看著愜意地躺在一邊的謝岐,想了想,輕聲問道,「侯爺想要怎麼對付舅舅?」
謝岐眯著眼,一臂枕在腦後,正在閉目養神。
聞言,他蹙了蹙眉,「怎麼好端端地提起他來了?」
玉昭察覺到了他語氣中的冷意,目光不小心落到了正對面又薄又韌的胸肌線條上,那上面汗水淋漓,泛著蜜色水亮的光澤。
她慢慢挪開目光,平心靜氣,勸慰道,「侯爺,他畢竟是我的舅舅……能不能看在我的份上,還是算了吧……」
「算了?憑什麼算了?」謝岐冷哼一聲,「你喚他舅舅,他呢?可有一點當舅舅的樣子?不僅對你不聞不問,五年前更是把你拱手送出了府,憑他也配?」
若不是他,說不定他早就與玉昭結成連理了,哪還有現在這許多事。一想到這,謝岐就恨意滔天,語氣愈加惡狠狠道,「若不是看在你和文卿的份上,早就不是將他貶個官、遠遠趕出長安這麼簡單了,如今我已是對他仁慈萬分……」
聽到貶官離開長安這幾個字,玉昭一驚,急聲道,「侯爺,不可……」
謝岐轉頭看她。
一雙水洗的桃花眼亮亮的,頗為攝人,「你想要替他求情?」
玉昭與他幽幽的黑瞳對視,一怔,隨即穩住心神,輕輕搖了搖頭,「我並非是替舅舅求情。」
她慢慢坐了起來,緩緩道,「從我十五歲起,便寄住在了舅舅家裡。若不是得舅舅收留,就沒有我的今天,這些年舅舅對我的養育之恩,不是說說而已,不能因為這一件事,就否定了舅舅的全部。」
謝岐盯著她,問道,「他如此對你,你難道不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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