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昭心裡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她慢慢攥緊了手心,另一隻掌心被她攤開,強硬地放上了玉簪。
她訥訥地咬著唇,屈辱地說不出話來。
她無奈地收下了玉簪,一點一點地緩緩攥緊,感受到手心尖銳的鈍感疼痛,一雙水眸看著張思婉,澀聲道,「二小姐,不妨直言,是不是想問我與謝侯之間的事?」
張思婉微微睜大了眼,灼灼地盯著她。
她的眼神暴露了她的想法。果然……果然是自己想的那樣。
玉昭在心底苦笑了一聲。
她忍住心緒,緩緩道,「我初次見面就收了二小姐如此大禮,實在是不安,若二小姐願意的話,明日巳時,我們相約在萬春樓,若是二小姐想要知道我與侯爺之間的事情,我會一一向二小姐說明。」
馬車裡安安靜靜,玉昭已經離去,張思婉坐在馬車裡,緩了片刻,才吩咐轎簾外的車夫駕馬。
她剛才,竟然真的鬼使神差地答應了。
她本不應該打草驚蛇,她今日擅自來見玉昭,已是冒昧,於未出嫁的女兒家的名聲已經有了很大的風險。
可是聽到謝岐這兩個字,她卻無法拒絕。
這會不會是一場鴻門宴?她答應下來,卻又暗自擔心。
轉念又一想,像她這樣的一個女子,不清不楚地跟了謝岐這麼久,連個名分都要不來,可見心機之淺;
換一個角度來說,謝岐若是真的喜歡她,又怎麼會捨得讓她當一個偷偷摸摸的外室?
這般柔柔弱弱的模樣,看上去實在是對她構不成什麼威脅。
說不定相約是假,想要趁機拿喬表忠心是真。
張思婉這般想著,漸漸放下了心來。
卻不知道,明日之後,她真的會上了這麼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子的套。
。
翌日巳時。張思婉如約而至。
她到的時候,玉昭已經坐在了雅間裡。
還是那般清清素素的打扮,甚至是寡淡,給人毫無威脅的感覺。
張思婉卻覺得這是一種挑釁,覺得這是對自己美貌的極度自信與張狂。
見到她來,玉昭連忙起身,螓首低垂,乖覺地向她行了一禮,「見過二小姐。」
張思婉假裝客氣,虛虛地扶她起來,心裡想還算她有些眼力見。
玉昭行完禮後,抬起美目,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張思婉身後的兩個丫鬟,對她輕聲道,「二小姐,你我既投緣,我便不怕僭越地叫你一聲姐姐,妹妹想與姐姐說些貼心話,只在你我兩人之間,可以嗎?」
張思婉為了不引人注意,這次出門只帶了兩個小丫鬟,打扮的也甚是低調。
她聽出她這是要跟自己推心置腹的意思,沒做她想,吩咐手底下的兩個丫鬟去外面守著。
隨意淡淡地打量了一圈,施施然坐下。
她還是第一次踏足萬春樓這種秦樓楚館,心中難免看不上,連帶著面色也露出鄙夷。
外室就是外室,連見面的地方,都是這般上不了台面。
玉昭等她坐下,親自給她斟了茶水。
「姐姐,請喝茶。」
張思婉點了點頭,淡淡地抿了一口。
茶水十分寡淡,她喝了一口,便蹙眉放了下來。
玉昭坐在對面,見她喝下了茶水,眸光流露出微不可察的複雜。
「姐姐,我與謝侯之間,實則是不得已。」玉昭看著她,
開門見山,緩緩道,「姐姐放心,我不會與你去爭謝岐,也不會進侯府的門,他日姐姐若是成了侯府主母,我也該對姐姐道一聲恭喜。」
張思婉沒想到她一上來就這麼直白,忍不住問,「這是怎麼說?」
玉昭搖了搖頭,半真半假道,「不瞞姐姐,我是寡婦之身,已經嫁過一人,又如何入得了侯府的門楣?我其實一直想離開謝侯,去過自己的安生日子,可是謝侯……卻遲遲不肯放手,竟把我當做外室一樣拘在外面,我真的是有心難逃。」
她說著說著,掏出帕子掖了掖眼角,擠出幾滴眼淚,「若是姐姐肯幫我一把,助我脫離長安,妹妹便感激不盡了。」
張思婉一時怔怔,還未消化完這幾句重大信息,訥訥隨著她問道,「我?怎麼幫?」
玉昭道:「謝岐看我看的嚴,身邊總有護衛跟著,我需得逃開他們的看守,才能逃出生天。姐姐只需在過後離開的時候,與我換一身衣服,讓我扮作你的模樣套用一下馬車,引開他的耳目,出了這萬春樓即可。」
「這……這如何使得?」張思婉聽得瞠目結舌。
她骨子裡便是那種循規蹈矩的大家閨秀,跟著玉昭到萬春樓已是十分大膽,絕對不敢再惹是生非。<="<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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