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岐突然拜訪,雖然來者不善,但好歹是一個機會。信陽侯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又看了一眼謝岐,他知道自家女兒的心思,有意撮合道,「我知道你們自幼關係便好,正好熱絡熱絡,飛蘅,你從邊關回來一趟不容易,我這就讓下人布置好酒好菜,咱們今兒好好聚聚。」
「侯爺不必麻煩。」謝岐淡淡回絕,輕輕笑了笑,一雙黑瞳目光炯炯,散發出令人心靜的奇異光彩,「我有些事問二小姐,問完了就走,不耽誤多少時間。」
「還是叫二小姐吧,畢竟小時候的那些事情,現在再翻出來也沒什麼意思,二小姐尚還待字閨中,我不好亂攀關係,平白污了女兒家的名聲,不過哪日侯爺若是替二小姐尋得了佳婿,我定會備上一份大大的禮。」
「這……」信陽侯被他這一番話弄得有些尷尬,又想到小廝剛才傳來的謝岐今日在全城搜捕一個人,似乎還是個女人的消息,一時心裡越發七上八下。
「二小姐,請吧。」謝岐朝她抬手。
張思婉看到了謝岐之後,腦子便昏昏沉沉的,聽到他的避嫌之言,一顆心也漸漸清醒了下來,慢慢恢復了大家小姐的矜貴高傲,淡淡點了點頭,帶他前往一個小亭。
她心裡知道,他定是為了那個狐媚子來的。
她如今肯定是逃之夭夭了。
但是那又如何,不關她的事。
她最好是跑了,不要讓她再見到她,若是沒跑成,那麼謝岐也定不會饒了她。
一個逃奴的下場,可想而知。
想著這裡,張思婉心裡一陣痛快。於是也不再撐著面子,將今日之事一五一十都與謝岐說明了,中間還忍不住添油加醋了一把。
「飛蘅,她如此誆騙於我,害我吃了大苦頭,你可要為我做主呀。」她說完了委屈起來,又開始哭哭啼啼。
「是誰告訴你這些的?」謝岐冷不丁地問。
張思婉立馬抬起頭。謝岐正在凝視著她。
他幽黑的眼瞳不錯不錯地盯著她,「她的消息,是誰告訴你的?」
張思婉沒想到他竟然會問這個細節,立刻慌亂起來,「這……」
謝岐從安排玉昭住進去,到事發之前,全程都做的相當保密。他實在是不知道,這種事情怎麼又會傳到了張思婉的耳朵里。
背後,定有其人。
他不欲再費口舌,「二小姐還請實言。我相信,你不會平白無故地找上了門,若是你肯說出背後指使之人,我便可以選擇揭過此事。」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張思婉有些委屈,又有些怨懟。
他在外面養了那麼個上不了台面的外室,那狐媚子如此捉弄於她,打她的臉,他不想著遮掩或賠禮道歉也就罷了,如今竟還過來興師問罪來了。
「是你那個外室,是她自己跑了,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她氣急,「我沒找她算帳也就罷了,你怎麼還能對我說這種話?」
謝岐打斷了她,「二小姐請慎言。」
「她不是外室,是我這輩子認定之人。而現在因為你的橫插一腳,讓她生了不該有的心思,趁機逃了出去。我如今還肯在這裡與你好好說話,已經是給足了信陽侯的臉面,如若她中途出了什麼三長兩短,那麼你們也別給臉不要臉。」
張思婉大驚失色,一張臉險些掛不住,「……你、你!」
「你心裡在想著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勸你還是絕了這個心思,」謝岐站起身,毫不留情道,「我無意攀附信陽侯家的門楣,還是請二小姐另謀高就吧!」
張思婉見他說的如此直接,再也忍耐不住,也跟著站了起來,追著他的背影道,「怎麼?難道你還要娶那個外室不成!」
謝岐轉身,一個眼刀飛過來,張思婉花容失色,立刻噤了聲。
「怎麼不行?」他冷冷一笑,「我若哪日成婚,到時候還要請信陽府闔府賞光,去喝一杯喜酒才是。」
張思婉整個怔住。
瘋了!
他是瘋了不成!
謝岐從信陽府信步出來,等候多時的護衛立刻來報。
謝岐一揮手,免去了行禮,劈頭問道,「怎麼樣?人找到了嗎?」
護衛一頓,訥訥道,「沒有。」
另一邊的護衛也匆匆趕來了,半跪在地,匯報導,「屬下奉侯爺之命,前往王家找人,王大人說並沒有此人,屬下無權闖入王家,還是得侯爺親去才行。」
沒有聽到想聽的答案,謝岐面色不虞,不耐煩地一口回絕,「不必了,她是不可能回王家的。」
他太了解玉昭了。
她寧肯在外面風餐露宿,也不可能再求助王家。
謝岐眉頭皺的深深,思忖片刻,揮手招來了貼身護衛,問道,「打探出來了嗎?」
護衛立即道,「屬下剛剛審問了二小姐身邊的貼身丫鬟,說是在前幾日,二小姐與幾個羽林軍見了面,匆匆說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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