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難道她還要保不住她們共同的孩子了嗎?
她能有什麼辦法?還能有什麼辦法?
「我只是想讓你明白,」這一刻,玉昭的胸中生出一股孤注一擲的勇氣,已經沒有什麼好怕的了,「你要是要動這個孩子,那就把我一起殺了吧。」
尉遲信一愣,品出了她這句話中的堅定之意,氣的又要發作,冷笑道,「怎麼?你以為你的命很值錢嗎?」
玉昭僵住。
「我告訴過你的吧,我的家人都被謝岐殺了個乾淨,我與謝岐之間,是不共戴天之仇,比起我的家人來說,你以為你的命,同他們有何不同?」尉遲信再次湊近她,低低的氣音響在她冰涼的腮邊,「玉昭,事到如今,你竟然用你的命來要挾我,你以為我真的會心疼嗎?」
玉昭玉面蒼白,嚇得一動不敢動,全身像是被浸入到了冰窖中。
「你之所以會這樣威脅我,正是你走投無路的表現,如今勝券在我,根本由不得你,你只有乖乖聽命的份,明白嗎?」
尉遲信還在繼續說,用那種毫不在意的,輕飄飄的語氣。其實經過這一段時間,他已經從狂怒的心情里抽身,甚至冒出了一個瘋狂的想法——如果她非要生下這個孩子,也不是不可
以。
他的腦海里開始想出一條更加惡毒的法子:他要將玉昭帶走,遠遠地離開中原,等到她懷胎十月生下這個孩子後,他會將這個孩子取名尉遲,隨他的姓。
如果是個男孩,他會傳授他武功學識,讓他成為他最為得力的黑手套;如果是個女孩,他會教習她暗殺魅術,一樣將她培養成最為有用的棋子。
等到孩子長大成人後,他再將他帶回中原,讓他親手殺死真正的父親。
到那個時候,謝岐大抵做夢也不會想到,他苦苦尋覓多年的玉昭,還有那個從未知曉的屬於他的孩子,等到他們的重逢之日,他首先要迎來的,竟是來自親生孩子的刺殺。
而他的親生孩子亦不會知道他的身份,等他手刃了謝岐之後,他這個養父再適時出現,告訴只剩下最後一口氣的謝岐,這個剛才殺了他的刺客的真實身份。
那樣的話,是不是更加誅謝三的心呢?
尉遲信越想越毒,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欣賞到謝岐那一張絕望又痛苦的嘴臉。
他興不可遏,但是這些他又是不會和玉昭透露半分的。
他對她仍舊有氣,他心裡是這麼想的沒錯,可是他並不準備這麼快就原諒她,這是她不忠不貞的懲罰。
他一定要讓她狠狠記住這個教訓,等到她心灰意冷時,到那時候他再站出來,勉為其難地答應留下她肚子裡的野種一命。
這樣子的話,她這樣貞烈善良的女子,一定會對他感恩戴德的吧?
說不定,還會死心塌地呢。
尉遲信將一切都想好了之後,便將她鎖在了一間院子裡,不聞不問。
玉昭暈厥之後,根本不知道被尉遲信帶到了哪裡,亦不知此刻身在何處。
尉遲信將她關在了院子裡便一去不回。
玉昭既想見到他,又不想見到他,內心處於煎熬之中。
對於這樣一個喜怒無常的人來說,她根本不知道他到底要如何處置她。
死亡的恐懼無時無刻不在席捲她的周身。
不知道秋朧春華,還有謝泠芝,她們都怎麼樣了?
還有……
想想看,距離飛蘅那一日破城,已經過去了三天。
不知道,飛蘅到底有沒有事。
一將功成萬骨枯。玉昭知道必經之路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無論如何,她都希望他平安無事。
她也清楚,唯有成功,他才能夠真的平安。
玉昭憂心忡忡,內心劇烈的折磨,整日整夜都無法放鬆,短短几日整個人便垮了下去,形銷骨立,肉眼可見地憔悴。
她無法擺脫這樣的困境,但她也知道,這樣自暴自棄下去也於事無補,咬了咬牙,又不得不撐起身子來,強迫自己休息,每日強撐著為自己準備一點簡單的食水。
萬幸尉遲信在這個院子裡留下了充足的糧食,不至於讓她餓死。
玉昭捧著稀飯,多日的飢餓令她顧不得斯文,狼吞虎咽起來,下一秒又猛然捂住胸口,痛苦地乾嘔起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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