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從那之後,一切風平浪靜。
玉昭再也沒有過飢一頓飽一頓的日子,甚至尉遲信還給她配了個小丫鬟。
第二天,院子裡來了一個小丫鬟。
小丫鬟長得憨厚,皮膚微黑,合中身材,笑的時候,露出白白的牙齒。
那一瞬間,玉昭仿佛看到了秋朧的影子。
小丫鬟手腳麻利,力氣也大,十分能幹,對她很是盡心盡力。
在這個空寂的院子裡,玉昭終於不再是一個人苦熬。
她還是戰戰兢兢,生怕尉遲信又會不知不覺暗中害她,可是提著心小心了很久,還是一點事也沒有。
何況來了第二個人,有了這個小丫鬟的陪伴,久而久之,她漸漸松下心,內心得到了一份難得的平靜。
尉遲信好像,真的沒有要動她的意思了。
玉昭終日和小丫鬟待在一起,給她取名為冬青。
從她的嘴裡,她得知了這個地方是定州。
定州距離長安很遠,不知道尉遲信是怎麼一個人將她帶到這麼遠的地方來的。
玉昭再次對回到長安感到絕望。
冬青是土生土長的定州人,對於長安的情況一無所知,何況就算她知道,她也絕對不敢說出口。
玉昭想要打探的所有消息,都一無所獲。
沒有謝岐等人的消息,她心中焦急難安。
但也許是肚裡的孩子緣故,令她心中稍稍寬慰,也不覺得度日如年。
冬青性子憨直,開朗活潑,與她相處十分舒服。
玉昭安穩養胎,日日與冬青作伴,外界的風雲變幻,仿佛都與她無關了。
尉遲信每次消失許久再回來,行跡不定,讓
人琢磨不了半點規律。
玉昭有心想要從他那裡打探消息,想了想,終究是放棄了。
又是過了幾天,尉遲信又神不知鬼不覺地回來,彼時玉昭正和冬青坐在院子裡曬太陽,冬青好奇地站在玉昭身後,看著一雙纖纖玉手纖纖玉手穿針引線,對著精美絕倫的花樣讚不絕口。兩人有說有笑。
尉遲信懶懶地倚在一棵老槐樹上,看了許久,直到兩人確實一點也沒有發覺到他,這才佯裝咳了咳,抬腿邁步,走向她們。
於是他便看到剛才的歡聲笑語一瞬間消失了,兩人站起身來,齊齊望向自己,仿佛他是什麼看不得的洪水猛獸。
尉遲信移開眼,不自在地又咳了咳,雲淡風輕地走向兩人,佯裝不經意問道,「幹什麼呢?」
玉昭垂眸不去看他,倒是一邊的冬青緊張的不得了,結結巴巴道,「老、老爺,小的在和夫人……繡、繡花。」
冬青說者無心,兩個人卻都愣住了。
尉遲信怔了怔,隨即譏諷地勾唇一笑,盯著看她的反應,剛想張嘴說什麼時,另一道輕柔的聲音卻搶在了他前面,輕輕道,「冬青,我與老爺有話要說,你先下去吧。」
她這樣承認下來,態度自然,反倒給尉遲信打了個措手不及。
冬青喏喏地退下,直到她的腳步聲遠去,尉遲信才好似回過神來,看向玉昭,「你為什麼要撒謊騙她?」
玉昭拂了拂袖口,平靜道,「冬青是你送過來的,送進來之前,你又是怎麼跟她說的呢?」
尉遲信莫名有些心虛,「這個……」
「若不是你與她說了什麼,否則,冬青為什麼一見你,就直呼老爺呢?」
不等尉遲信發作,玉昭頓了頓,又道,「何況,就算你不說,我也要這樣對她講的。」
「這是善意的謊言,知道的越少,對冬青越安全。」
尉遲信冷笑,「你是怕我殺了她吧?」
玉昭沒說話。
看到她默認的態度,尉遲信又冷笑一聲,伸手奪過她手中的手繃,看了兩眼,又重新丟給她。
「你們中原的女人,果然是端莊賢淑,善於這些奇藝淫巧的花樣,倘若換作我們西涼人,被這樣一個人關上一個月,早就無聊的要發瘋了。」
「只要心境不移,願意的話,一個人也可以找到很多事做。」
「是嗎?」尉遲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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