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側身,不敢去看奚酥落的眼睛,輕聲道:「時間不早了,等天亮了我再弄。」
「是呢,這樣……費眼睛。」
奚酥落笨拙地接詞,辛玹聽完,回頭看她,眼角眉梢都帶著笑。
「咳……」
奚酥落走了兩步,坐在桌邊給自己倒了杯水。
「你以後夜間做針線活,讓人多點幾盞燈。」
辛玹已經移到奚酥落
身邊,他「嗯」了一聲,又輕輕趴下,在奚酥落耳邊開口:「這些事,應該白日做,夜裡……有夜裡該忙的事。」
「咳咳……」
奚酥落感覺到了耳邊溫熱的吐息,兩人離得好近,尤其想到今晚的負距離活動,她一口水沒咽下去把自己嗆了個半死。
辛玹愣神片刻,忙幫她拍背,又笑她像個小孩子不經嚇。
奚酥落冷哼一聲,做出不高興的樣子,辛玹又作勢跟她道歉,說是自己不對,說錯了話。
氣氛一下子打破了曖昧,倒像是尋常妻夫間鬥嘴逗樂。
自己的衣領前突然多出一隻白玉般的手來,奚酥落仰頭望向手的主人。
辛玹輕聲嘆息,「衣服濕了,我伺候妻主更衣吧。」
奚酥落眨了眨眼,沒起身,她喉頭微動,壓下內心的奔涌情緒,閉了閉眼睛,跟辛玹說:「我要洗個澡。」
辛玹答應得很快,撫上她的肩頭,嘴唇輕輕觸碰了一下她的耳廓。
「我去幫你準備熱水。」
奚酥落微微頷首,下意識想道謝,又猜到了辛玹聽到後會說什麼,故而什麼都沒有說。
辛玹去打理盥室的時候,奚酥落去到了自己的書房。
博古架三層,一疊古籍後面,放著一個不起眼的小匣子。
她拿出來,打開,盯著裡面的瓷瓶看,知道沒時間再猶豫,打開瓶子,從裡面倒出一粒小藥丸放在掌心,抿了下唇,最終還是餵進嘴裡,仰頭咽了下去。
盥室里熱氣氤氳,奚酥落泡在浴桶里,還真有一種初次侍寢的緊張。
這情緒伴隨她幾乎一個晚上了。
她想,遲早要發生,遲發生其實不如早發生,何況躲得掉初一躲不過十五,這事她又不吃虧,總是懸而未決,倒不如——
屏風那頭的門被人推開了,奚酥落偏了下頭,什麼也沒看到。
她猜想可能是和煙或是其他僕從來問她要不要加熱水,便直接開口道:「水的溫度正好,出去吧。」
門口的人沒有回應,片刻後,門被關上了,然後響起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奚酥落愣了一下,伸長了脖子想看看是誰。
誰啊?
聽不懂人話麼……
沒想到從屏風後面走來的是她的新婚夫郎。
如墨長發隨意挽著,垂在腰邊,像是被熱氣蒸紅了臉,卻毫不退縮,繼續一步一步堅定地朝她走來。
奚酥落條件反射往水下藏,只露出個腦袋在水面上,低頭一看,才發現根本沒卵用,這水裡又沒東西,一覽無遺!
她抱著胳膊放在胸前縮著兩條腿,問他有事麼。
辛玹挽了袖子站在浴桶邊,聲如蚊蚋:「我來幫妻主擦身。」
奚酥落內心在發聲尖叫了,這小子到底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麼東西啊?!
至於這麼大犧牲麼?
陪睡就算了。
還陪前戲?
然而她現實中只是木然地眨了眨眼睛,開口拒絕:「我不需要,你出去吧。」
說出來的話倒是跟想像中是一樣的台詞,但語氣卻大相逕庭,她想像中自己說這話的語氣,應該是強硬冷漠的。
現在卻……像是個沒底氣的慫貨。
辛玹才不聽她的,他像是好不容易才鼓足了勇氣進來,絕不肯往後退縮。
他拿了毛巾放在水裡,沾了水,卻顫抖著用自己的手指去感受奚酥落肩頭的皮膚。
奚酥落身體微微顫抖,一個轉身,熱水漾到了辛玹的衣服上。
她抱著胳膊不打算放下似的,勸辛玹出去。
「我不習慣有人伺候,一會兒把你衣服弄濕了……」
並且給出承諾:「我洗好了就出——」
話還沒說完,外面的人已經整個人進了浴桶,一下子,狹小的空間無處可躲。
奚酥落一驚,辛玹的衣服濕漉漉地貼上了她的皮膚。
好突然,好奇怪,好……刺激……
她在問出「你想幹什麼」的同時瞥到了對方浸在水裡的肢體,對方這個樣子比她狼狽多了。
然而辛玹臉紅撲撲的,一直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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