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不再跟她廢話,奚酥落收起了她帶來的東西,表示願意跟她和解。
梁玉鬆了口氣,急切地問她什麼時候啟程。
「明日。」
梁玉略有遲疑,她更希望奚酥落連夜就離開,但天已經見黑。
她擔心自己咄咄逼人會把這掃把星惹毛,現在最好順毛捋。
但她還是有些擔心,問道:「明日何時?」
奚酥落輕笑一聲,「若是梁縣令真的這麼不待見我,明日一早我便啟程。」
梁玉鬆了口氣,訕訕道:「奚娘子說笑了。」
她默了默,「不過確實需要奚娘子行個方便。」
梁玉離開後,奚酥落帶著辛玹跟嚴莊頭一家告別,嚴諾驚訝,「這麼倉促?」
「不倉促,事情辦完了,我們也該走了。」
奚酥落看到了嚴諾眼底的失意,柔聲道:「梁玉母女都是草包,其實並不可怕,上頭不會一直對她們視而不見的,在那之前,她們應該不會再來找你麻煩了,如果還來,你就把我搬出來。」
嚴諾還是失落,他咬了咬嘴唇,艱難開口:「奚姐姐之前說帶我去檀城,是否還……」
辛玹立刻把話頭搶了過來,「那是下策,現在不用了,想想看,讓你離開母親父親去到那麼遠的地方,我跟妻主都覺得過意不去,好在問題解決了。」
嚴諾抿著唇看著奚酥落,似乎期望她能說出些跟辛玹相反的話來,可惜沒有。
奚酥落說:「你姐夫說的有道理。」
嚴莊頭和喬氏雖然曾經試想過嚴諾去檀城嫁個好人家的可能性,但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喬氏早就跟妻主說了嚴諾似乎對奚酥落有了什麼想法。
妻夫倆聊過,嚴諾是個死心眼兒,若放任他去檀城,說不定是想著去給人家做小,還是留在自己身邊比較放心。
此刻妻夫倆轉移了話題,梁玉來的時候他們都在,挽留奚酥落的話說了也都是假話,場面話說完,喬氏拉著嚴諾去給他們準備送行宴,決心要好好慶祝一下。
春雨淅淅瀝瀝落了下來,奚酥落在房裡看書,但不太看得進去。
她剛把書放下,原本在旁邊做針線活兒的辛玹就開口了。
「妻主,怎麼了?」
「梁丘怎麼會……」
奚酥落有些不安,她只是散布謠言來著,真沒想讓她死。
原本只是考慮著讓梁玉每日不勝其煩,想到她就如鯁在喉,要想拔掉這根刺就只能讓步。
畢竟比起嚴諾和田莊,其他東西都更重要。
奚酥落甚至還想到了梁玉狗急跳牆可能會對她或者辛玹下手,不過後面看出她是個沒膽子的孬貨也就放心了。
所以梁丘重傷,她確實沒想到……
吃飯的時候雨下大了,院中嘩啦作響,人在前廳坐著都能感受到絲絲寒意。
嚴莊頭和喬氏給奚酥落敬酒,她只喝了半杯,說酒量不濟,實在不能多喝。
妻夫倆對視一眼,倒沒有再勸。
無論之前相處得如何,心裡有多少小九九,明日奚酥落一行人就走了,離別前的真情不作假。
奚酥落不喝酒,嚴莊頭也不好意思多喝。
一頓飯結束,大家都還很清醒,嚴莊頭拉著奚酥落單獨說了會兒話。
從嚴莊頭的書房出來,奚酥落瞥到廊邊看雨的嚴諾。
聽到聲響,嚴諾立刻轉頭看過來。
看起來像是在等她,奚酥落神色如常行至他身邊,停步,「怎麼不去休息?這兒挺冷的。」
嚴諾微微頷首,粉唇微張,沒能成功說出口什麼,輕嘆一聲,才拿出袖裡的東西。
「這是我做的,給奚姐姐,算是謝你救命之恩。」
是一根碧色腰帶,上面綴著幾顆珍珠,銀線鑲邊,底紋繡了玉蘭。
看得出來是很用心準備的,不知道花了他多長時間。
奚酥落對嚴諾笑笑,沒有伸手接過來。
「並非全是為了救你,這件事本來就跟我家有關係,就算不是你,換了旁人,我也不會置之不理。」
嚴諾指尖顫了顫,但還是沒有把禮物收回去。
「奚姐姐說的我都懂,請收下吧,是我一點微不足道的心意。」
奚酥落神色淡然,輕聲開口:「你還未出閣,不應該如此草率地送女子這些貼身之物,會讓人誤會。」
嚴諾瞬間變得慌亂起來,「奚姐姐你是說我和梁丘……不,我沒送過她這些……」
「不重要。」奚酥落道:「梁丘的事情已經過去了,這個名字,你之後就當忘了。」
她說:「我只是說這種行為不妥,你日後注意些就好。」
嚴諾皺眉低下頭片刻,神色難過。
「好。」他還是沒有把禮物收回去,「那奚姐姐就收下這個吧,不值錢的,是我的一點心意,以後……我們可能再也沒有機會見面了,想到這個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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