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人一頭霧水,打開門看到奚酥落的樣子嚇壞了。
「娘子?!你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
奚酥落不覺得自己怎麼了,她覺得自己的頭腦從來沒有像此時此刻一樣冷靜清楚。
劉玉琴拉她進去,立刻找來毛巾給她擦頭上和身上的雨水。
奚酥落辨認了一下,才開口拉住那個人。
「劉姨,我沒事。」奚酥落認真地看著對方,但發現自己好像很難把她的臉看清楚,總是模模糊糊的。
「我的三姑娘啊,你這到底是怎麼了?!」
劉玉琴急得叫錯了稱呼。
「我真的沒事。」
奚酥落對劉玉琴笑了一下。
對方原是奚明月手下的得力員工,和奚明月同輩,看著奚酥落從小長大。
後來因為身體原因歇了很長一段時間,回去就沒有她的位置了。
在家待了沒多久,夫郎沒了,她消沉了很長時間。
奚酥落當時做善堂,便想到了她,讓她幫忙管理。
劉玉琴算是奚酥落的長輩,看著她這個樣子既心疼又著急。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跟劉姨說,沒什麼過不去的,啊,都會好的。」
劉玉琴給奚酥落倒了杯熱水。
奚酥落坐在前廳,東張西望之後,問怎麼就她一個人。
劉玉琴神色古怪,眼也不眨地盯著她看,「這都三更了,都去睡了。」
「哦。」
奚酥落捧著杯子點了點頭,腦子裡只有一件事。
可惜剛組織好言語被劉玉琴搶先。
「娘子,到底出了什麼事?你怎麼淋成了這個樣子?和煙呢?還有另外兩個總是跟著你的姑娘呢?郎君知道嗎?」
「郎君?」奚酥落聲調升高,笑了一聲。
她胡亂點了點頭,開口道:「劉姨,幫我找幾張紙來,我還需要一支筆,我有用,謝謝。」
劉玉琴滿臉困惑夾雜著擔心。
奚酥落的表情像個小孩子,透著童真無暇,眼神也無雜質塵垢,明淨清亮,但一看就不對。
哪裡都不對。
她蹲下來用哄孩子的語氣問奚酥落要紙筆做什麼。
奚酥落想了想,道:「有用!」
劉玉琴看著她。
奚酥落吸了下鼻子,「是不是這裡沒有啊?不然我去別處……」
「不用!我馬上給你拿來,你等等我。」
奚酥落點了點頭,又喝一口熱水。
一陣困意襲來。
她打了個哈欠,掐了自己一把。
她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現在不能睡。
劉玉琴沒有直接去拿紙筆,而是叫醒了自己的幫手,吩咐了幾句,讓她從後門悄悄出去,之後才去拿奚酥落要的東西。
奚酥落執起筆,遲遲落不下去,她眨著眼,面無表情地回憶著什麼。
劉玉琴偏著頭問她:「娘子要寫什麼?」
奚酥落看了她一眼,眼神木然,她搖了搖頭,問劉玉琴有沒有空房間可以用。
劉玉琴找了一間給她,奚酥落拿著東西進去,把劉玉琴關在了門外。
外面的人心亂如麻,裡面的人心如死水。
奚酥落把紙張仔仔細細鋪好,她身上是濕的,紙張也潮了。
她看著那一張張空白,心裡突然湧起了一絲酸澀。
筆尖蘸了墨,奚酥落深吸一口氣,抬手落筆。
辛玹來得很快,他趕到的時候劉玉琴正猶豫著要不要破門而入。
奚酥落的狀態實在太不正常,留她一個人在屋子裡她擔心會出事。
如果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什麼事,她怎麼還有臉去見奚明月呢。
辛玹到了,劉玉琴一顆心總算往下放了放。
「她怎麼會到這兒來?什麼時候來的?」
「我也不知道,剛來兩盞茶的工夫。」
辛玹臉色煞白,一看就是收到消息立刻急匆匆趕來的,頭一次忘了戴面紗。
劉玉琴很少看到辛玹的真實模樣,眼下來不及感嘆驚艷,立刻說起奚酥落來時是什麼樣子。
辛玹眉頭緊鎖。
當然,不止他,和煙、知夏,還有跟得緊緊的鄢然,都一臉的莫名和憂心。
辛玹低了下頭,走到那扇門前,抬手輕輕敲了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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