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酥落並沒有被他的主動坦誠打動,她用疲憊的目光凝視著他。
到最後,還是那三個字:「你走吧。」
「走去哪兒?」
辛玹怕極了,他歷經了兩世,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樣子的奚酥落。
他搖頭拒絕,「你是我的妻主,你在哪兒我在哪兒!」
奚酥落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你要留在這裡?」
辛玹執拗著沒有說話。
奚酥落點了下頭,「那我走。」說著,她站起身。
辛玹急忙去拉她的手,「你去哪兒?我跟你說了,你在哪兒我在……你的手怎麼這麼燙?」
他暫時顧不上自己怎麼也停不下來的眼淚,去碰奚酥落的額頭。
「你在發燒!這樣多久了?」
奚酥落神色不變,似乎生病的人不是她。
她甩開辛玹,「反正我不想再看到你。」
這是對他第一句話的回答,辛玹的心疼了疼,他忍著吸了下鼻子,望著奚酥落,「這樣不行,如果你現在真的不想見到我,可以,我可以走到你看不到的地方去,但是你在生病,你要看大夫,要吃藥啊。」
奚酥落不再多說,依然讓他走。
辛玹雖然難過得要命,但奚酥落的身體更重要,現在不是倔強的時候。
她已經不知道發燒了多久,自己居然只顧著死不承認還有傷心,忽略了這一點!
辛玹點頭安撫她。
「好,我馬上就走,你就留在這裡,我讓和煙進來照顧你。」
辛玹戀戀不捨地離開了房間,他的樣子不適合見其他女人,知夏守在門外,見他出來,立刻迎了上來,被嚇得夠嗆。
「讓和煙進去照顧娘子,她在發燒,你立刻去找大夫。」
知夏瞪大了眼睛,「郎君,這個時辰,大夫……」
辛玹閉了閉眼睛,「算了,直接去找宣懷周,把他帶來,他肯定還在等消息沒有睡。」
宣懷周的醫術和對奚酥落的上心程度比其他大夫要靠譜很多,這個時候他來比其他人更合適。
和煙想要進去照顧,卻被奚酥落趕了出來。
她哭喪著臉,抹了抹眼角的淚花。
跟辛玹說自己從來沒有見過奚酥落這個樣子。
辛玹冷著臉,在院中坐著。
善堂已經有幾個人
被他們吵醒,知道是奚家的大善人,卻不知道他們這麼晚了在忙什麼,站在暗處東張西望。
辛玹別過了臉,不願讓其他女人看到自己。
讓劉玉琴找了另一間離奚酥落最近的空房給他。
可惜還是跟奚酥落隔了兩間房。
辛玹記掛著奚酥落不舒服,心想宣懷周怎的來得這麼慢。
等了好久,宣懷周的馬車才到。
賀翎也到了,辛玹讓她給奚酥落取來乾淨衣裳,不過她看不懂這是在幹什麼,小聲問眼睛紅紅的和煙是怎麼回事,和煙不語,又低下頭抹了下淚,接過了奚酥落的衣服。
宣懷周走到辛玹面前,一看他就根本沒休息,宣懷周小聲問辛玹到底怎麼回事。
辛玹心裡有氣,想罵他居然還好意思問是怎麼回事。
奚酥落跟宣懷周見過面就知道他最大的秘密了,甚至都不是懷疑而是直接確認,她是怎麼知道的並不重要,但一定和眼前這個人脫不了關係!
可是,這並不是現在最重要的問題,現在最重要的是奚酥落還病著。
宣懷周見辛玹不答,還瞪著眼冷臉對他,便知道至少現在是什麼都問不出來了。
大半夜他被叫來,是因為聽說奚酥落病了,這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宣懷周跟在和煙身後,和煙叩了叩門,道:「娘子,宣少爺到了,讓他給你把個脈吧。」
奚酥落不答,和煙頂著幾道炙熱的目光又敲了敲門。
「娘子,好歹換下身上的濕衣裳,你的衣裳拿過來了。」
沒反應。
辛玹想直接破門而入,但他不敢。
可想著奚酥落頂著病體鬧彆扭,終究不放心。
和煙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回頭向辛玹求助。
宣懷周急壞了,「你們還在等什麼?!不是說她在發燒,已經不知道燒了多久?人是會燒死的你們知道嗎?」
辛玹眉心微凝,他道:「和煙,踹門。」
和煙「哎」了一聲,就在等這個命令,一腳把門踹開。
奚酥落趴在桌上,地上散落著碎紙片,宣懷周顧不上關注別的,直接朝著她疾步行去。
辛玹站在門外伸長了脖子往裡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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