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玹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奚酥落皺著眉看過去,辛玹正在剝一個表面金黃的橘子,見她看過來,微笑著遞給她。
奚酥落才不願意接下,辛玹也不生氣,手又收了回去,自己一瓣一瓣地掰下往嘴裡餵。
比起中午的辛玹,此刻的他似乎氣定神閒了許多。
奚酥落看不慣他這個樣子,剛想開口說話,宣懷周進來了。
把過脈後,他說奚酥落已經好多
了,不過還是要注意不能著涼,心思也不可太重,要保重自己的身子。
說到心思的部分,奚酥落和辛玹的眼神都有些不自然。
太多話是沒辦法當著這些人的面宣之於口的。
這反而給了辛玹緩衝的機會。
他以前最煩人多,最喜歡找准了機會就和奚酥落單獨膩歪在一起,不過現在卻反了過來。
身邊有別人最好,奚酥落不會在別人面前對他說重話,也不會一直催他簽和離書。
說起來,辛玹都有些害怕和奚酥落單獨相處了。
到了晚飯時間,奚酥落又喝下了一碗苦藥,不過確實覺得好多了。
總不能這麼多人一直守著善堂,奚酥落跟劉玉琴說希望她不要跟奚明月說起昨晚和今天的事。
劉玉琴看起來十分猶豫。
跟奚酥落相比,她當然更偏向於對奚明月說實話。
奚酥落跟她談起了作為女兒應該為母親考慮,不忍讓她為自己多思憂慮,何況現在她一切都好,這件事當成沒有發生過是最好的。
劉玉琴無從辯駁,只得答應。
回到家後,奚酥落第一件事就是洗去一身病塵。
洗個澡,神清氣爽了許多。
不過回到房間,看到辛玹還在,她臉色微沉。
這傢伙不會以為都到這個時候了,還能跟她當無事發生一樣同床共枕吧?
「你怎麼還在這兒?」
辛玹看著她訕笑兩聲,「這是我們的房間,我不在這兒應該在哪兒啊?」
奚酥落抱著胳膊沒什麼好臉色給他。
她走了幾步,坐下擦發尾上的水珠,辛玹試圖幫忙,被她抬手一掌拍開。
「我記得自己說過了,我不想再看到你。」
奚酥落道:「一會兒我會再寫一封和離書給你,你簽完後,明日,我會去和他們說我們的事。」
「我們沒有事。」
辛玹拉著奚酥落的手坐下,言辭懇切。
「我現在什麼都懂了,真的。我理解你生氣,憤怒,不想看到我,但你想想看,我們成婚了這麼久,在你不知道這件事情之前,我們相處得其實很好啊,現在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秘密了,你心中的顧慮可以統統消解,我的壓力也可以放下了,這是好事。」
奚酥落從他手中抽走了自己的手。
辛玹苦著臉看著她,「我可以用一輩子跟你道歉,之前是我無能,沒能保護好你,也沒能保護好你的家人,你可以討厭我埋怨我,但是別趕我走,我跟你是妻夫,木已成舟。」
「我已經不喜歡你了。」
奚酥落話音剛落,辛玹面上苦情的面具產生了幾絲裂痕。
他的嘴唇囁嚅著,遲遲沒有再成功說出一句話來。
奚酥落看向他,輕嘆一聲。
「和離書,或者休書,你選。」
辛玹眼圈紅了,「為什麼?不是都解釋清楚了嗎?為什麼你還是不要我?」
奚酥落又開始頭疼,她揉了揉兩鬢,沒有得到任何緩解的效果。
「我可以和那個一無所知的辛玹安安穩穩過一輩子,即便他心思不純,行為惡毒,自私自利,不懂得何為尊重,何為感同身受,但我絕對不會和你在一起。」
辛玹恍惚開口,還是那三個字,「為什麼?」
「你不知道嗎?這不是你一直不敢讓我知道的原因嗎?我以為你是清楚這一點,才不告訴我的。」
辛玹低了下頭,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你是疑心我和其他女子有染嗎?那次我是被你說的話震住了,沒有來得及跟你解釋清楚。我和她真的沒有任何關係,是有一些往來,不過是她一廂情願,我現在連她的名字都不記得了,那時候我還太年輕,什麼都不懂,只覺得凌城人際關係複雜有趣,什麼都想摻一腳,我對她沒有別的想法。」他強調道:「真的。」
奚酥落表情淡漠地看著他,「無所謂,你喜歡誰不喜歡誰,跟我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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