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結束,辭鏡起身時手扶了下長桌,沐月見此伸手想要扶他,但辭鏡拒絕了,嗓音有些低啞,「師尊無事。」
真的麼?沐月表示懷疑。
但她作為罪魁禍首,壓根不敢出聲,只是亦步亦趨地跟在師尊身後,和他一起走向門口,擎雲門掌門還想要說什麼,但見辭鏡的狀態也忍住了,只道:「仙尊早些回去休息吧,江某也暫時先離開了。」
走出蒼穹殿,踏上前往戚雪峰的石板路,沐月試探地問:「師尊,我們走回去嗎?」
沐月沒有聽見回答。
「師尊?」
迎面的山風稍稍吹散了辭鏡的醉意,他的意識清明了些,「什麼?」
等走回去,師尊
徹底清醒了怎麼辦?沐月決定動用傳送符。
她伸出手,幾番掙扎,認命地握緊師尊垂在身側的手,他的指尖輕微動了動,正要低頭,下一秒就出現在戚雪峰無妄樓前。
「師尊,需要我送您回臥房麼?」沐月說話磕磕絆絆差點說不清楚。
辭鏡莞爾,伸手輕輕揉了揉沐月的頭,「不用了阿月,師尊能自己回去。」
「好吧。」
她看著師尊走向樓梯,背影逐漸消失在她面前,書上說是在師尊睡著之後,她才進入的臥房以下犯上,那她再等等吧。
其實沐月知曉自己還在試圖拖延,但即便再拖延她也要做,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進入房門,沐月深吸一口氣後開始準備,在外一天她都嫌棄自己,雖然知曉成功的概率幾乎沒有,但她還是決定認真對待,至少不要髒兮兮地前往。
沐月挑了件師尊曾經誇過好看的衣裳,進入小溫泉沐浴,她泡在溫暖的池水中,眼神放空,霧氣凝成的細小水珠掛在她的睫毛,輕輕一眨,便滾落到池水裡,漾起一圈小小的波紋。
她往下滑,整個人都泡在水裡,熱水充盈她的每個毛孔,緩解她的緊張情緒,幾息之後,沐月從湯池中起身,踩在玉階之上。
仔細將身上的水漬擦乾,沐月穿上那身淺綠色長裙,披著烏黑的長髮一步步踏上通往師尊臥房的樓梯。
第一次她覺得這樓梯如此短,就好像眨眼就站到了師尊的臥房門口。
沐月沒有立即進去,她輕手輕腳走到窗邊,但是窗合上了,她看不見裡面,只是能看見微微搖晃的火光。
也不知,師尊現在是否睡著了。
緊張忐忑了許多日的沐月,到了這一刻,反而平靜了,結果再差又能差成什麼樣呢。
沐月不知師尊是否鎖了門,若是鎖了,她還要想辦法打開。
她的手放到門上,輕輕一推,竟然打開了,心跳漸漸開始加速,一聲接一聲。
她放輕動作,在寂靜無聲的夜裡,一丁點聲音都格外清晰,她甚至能聽見自己越發急促的呼吸聲。
沐月沒有穿鞋,赤腳走在地板上,微微的涼意,但她無暇顧及,她儘可能放輕自己的一切動作,儘量不驚擾到可能已經睡著的師尊,雖然之後也必定會驚擾。
掐了掐手心,沐月抬頭,一眼便看見躺在床上的師尊。
他似乎已經沐浴過了,身上穿著單薄的素白長衫,銀色的長髮披散在方枕上,幾縷垂落至床邊,似乎因為喝了酒,額心的朱紅越發鮮艷,衣襟微敞,比起往日將衣袍穿得嚴絲合縫的師尊多了幾分隨性淡然。
床上之人雙眸微闔,微垂的睫毛纖長,在暖色的燈光下,他的臉頰呈現玉質般的光澤,薄唇,高鼻,像是天上月,讓人只可遠觀,無法觸碰。
沐月傾身靜靜看著入睡的師尊,「師尊?」
「師尊。」沐月又喚了一次。
她好久好久沒有來過師尊的臥房了,布局似乎和之前是一樣的。
聽見熟悉的呼喚,辭鏡睫毛動了動,極緩慢地睜開雙眼,眼前出現了沐月的面龐,他迷濛地看著她。
沐月看著對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完全不知情的師尊,抿緊了雙唇。
現在停下來,還有機會,只要現在停下來一切都能重頭開始。
可真的要停下來嗎?
「阿月?」辭鏡啟唇,沙啞的聲音自他唇縫中溢出,他眼神越發迷茫。
沐月輕輕點頭,如水的髮絲垂落,輕輕掃過辭鏡的唇瓣,「師尊,你還記得之前我喝醉時您說過的話嗎?」
喝醉時說的話,辭鏡試圖用遲緩的大腦思索,在沐月漫長的等待後點了頭,「記得。」
記得就好。
在辭鏡的話落下的同時,沐月伸手,微涼的指尖落在辭鏡的衣襟。
她的感官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敏感,衣襟還帶著師尊身上的溫度,她的指腹像是被燙到了輕輕顫了顫,她強忍住沒有挪開。
輕咬下唇,捏緊師尊的衣襟往下拉了拉。
辭鏡感覺鎖骨處有些涼,他想要往下看,但是看不清,他的意識昏沉,思緒和身體似乎斷開了連接。
沐月的手指繼續往下滑動,感覺到指尖之下師尊突然僵硬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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