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質
辭鏡在床上坐了許久。
這張被沐月躺過一夜的床,被子和方枕隱約縈繞著沐月身上獨特的清甜氣味。
他抿唇,手中出現一枚淡粉色的耳珠,分明已經過了許久,可他竟還感覺帶著淡淡的體溫。
下樓時他下意識看向大門,是關著的,又看向沐月的臥房,也是關著的,他不知為何懸起來的心慢慢落回地面。
沐月昨日練劍太累了,睡了很久,直到在睡夢中聽見師尊的聲音才慢慢醒來。
敲門聲不急不緩,沐月意識回籠,徹底醒了。
生怕師尊像上次那樣進來,沐月趕緊道:「師尊我醒了,很快就出來。」
聽見沐月的回答,辭鏡放下心,他擔心又是像上次那樣喊不醒,停下了敲門的手,「好,不用著急,還有時間。」
匆忙收拾好自己出門的沐月,非常艱難地迎著師尊的目光走到桌邊,露出一個有些勉強的笑容,「師尊早。」
說完就拿過包子往嘴裡送,這樣就不用和師尊說話了,只是頂著他的目光,沐月發現自己可能會消化不良,差點被噎死。
在師尊端起茶杯伸手送到她唇邊,略涼的杯沿抵在她的唇縫時,她更是差點被嚇成鵪鶉。
「喝吧。」辭鏡看著她。
沐月想說話,杯沿差點擠入她的口中,她連忙伸手將茶杯從師尊手中接過,不經意碰到他的指尖,酥麻的觸感讓她差點沒將茶杯端穩。
「小心。」辭鏡再次將茶杯接過,手心軟軟的,他一看,卻發現自己的手將沐月還端著茶杯的手裹住了。
沐月整個人呆若木雞,回神後立即端回茶杯。
「多謝師尊。」
說完便低下頭,遮住泛紅的臉,默默喝茶。
兩人之間再次陷入沉默。
突然,辭鏡聽見瓷器落地的聲音,他立即去看,沐月手邊的那個茶杯突然掉落,瓷片碎了一地,沐月一時竟忘了使用清潔術,起身後彎下腰就要慌忙去撿。
碎裂的瓷片尖銳鋒利,辭鏡立即阻止沐月,「小心,師尊來收拾。」
他心念一動,地上的碎片便消失,正要檢查沐月是否有受傷,視線不經意下移,卻瞥見了沐月修長白皙的脖頸,還有合攏的衣襟下的一小片隱約的弧度。
辭鏡睫毛一顫,立即抬眸移開視線,不再去看。
出聲時嗓音有些低,「可有受傷?」
他伸手就要去牽沐月的手,但她很快將手收回,背在了身後。
「師尊我沒事,我還沒來得及去撿。」
辭鏡見她如此快速地遠離自己,話語稍頓,「那就好。」
「今日,阿月你還要練劍嗎?」
「嗯,不出意外以後都要去。」沐月如此回答,她打的正是這個主意,又怎會不去。
「那多久回來?」
「……」沐月不知如何回答,她肯定是能晚則晚,但肯定是不能這麼和師尊說的。
「我也不清楚,不過師尊您不必擔心,我在大師兄那裡不會遇到危險的。」
此後辭鏡沒再說話,沐月安靜無聲將早飯吃完快速下山,幾乎逃也似的離開無妄樓。
分明已經過了兩日,但她還是無法直視師尊,也無法再像往日那般泰然自若,離開想必對她和師尊都好。
沐月懷著複雜的心情下山,等了又等一直沒等到沐月答覆的司命忍不住主動找她。
【那日說的要你助你大師兄歷劫一事你可考慮好了?】司命略帶忐忑地問。
【歷劫……】
見沐月好像一副早已忘記的語氣,他有些抓狂。
【你不會忘了吧?】
沐月一臉茫然。
【……】
【那你現在怎麼想的?】司命雖氣惱,卻也沒有多說,只要沐月答應就成。
【我覺得不……】
司命心都懸起來了,看樣子完了。
【不錯,可以嘗試。】沐月一副思考了很久的樣子,在司命以為沒戲的時候,卻又告訴他可以。
司命嚴重懷疑沐月在耍他,但他沒有證據,並且也不敢得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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