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司命說師尊情況危急,她哪裡等得了。
「師尊,你有什麼願望嗎?我答應你一個願望好不好,你若是說什麼,我都想辦法為你實現好不好?」
沐月嘴上答應,但還是在試探。
「可是當真?」辭鏡靜靜看著面前滿臉笑容的女孩,伸手輕輕捏了捏她軟乎乎的臉頰。
「當真!」
師尊總不能讓她殺人放火,「不過違背道德事情我不干。」
說完她才意識到問題,她似乎已經幹了違背道德之事,畢竟她以下犯上可是大忌,現如今她又與師尊舉止親密,這被外人知曉可是會戳著脊梁骨罵的呀。
雖然她一直認為自己和師尊藏得足夠好就不會被發現,但她其實在心裡隱隱做好了準備,畢竟一旦決定開始一段關係總是要考慮後果。
「……」辭鏡聽見沐月的補充,跳動的心漸漸沉寂。
違背道德。
師徒關係是她們永遠也不可跨越的那道鴻溝。
問出師尊虛妄為何物的第一日,失敗。
沐月睡前告訴自己明日繼續努力。
可每日都是如此告訴自己,她就像是一隻被眼前胡蘿蔔吊著的驢,過了不知多少
日依舊沒能問到她想要的答案,每日她都會詢問司命師尊的情況,確保天河石的裂縫沒有繼續擴大才稍微安心。
入夜,辭鏡又做夢了。
他夢見了一個陌生之人,可他又覺得熟悉,有人喚他司命。
畫面一轉,他看見了一株在風中搖晃含苞欲放的粉白蓮花。
辭鏡醒來時沐月還安睡在他身側,他腦中不斷出現夢中那株蓮花,他看向沐月頭頂又冒出的招搖的小花,不受控制地伸出手去,可在即將觸碰到花瓣時他又將手收回。
*
這幾日風平浪靜,沐月每日都會前往石室,可儲殷還是老樣子不過進步的是,他好歹是願意多說兩句了。
事情重大,若儲殷一直不願意說,宗門會派出幾位長老搜尋儲殷的記憶,最後再統一核對長老們的寫下的筆錄是否一致,都一致再進行問心琉璃盞便能視作證據,但搜魂帶來的後果是不可逆的,光是一人搜魂對被搜魂者都是極大的傷害,況且是好幾個人一起。
沐月著急卻沒有任何辦法。
「為什麼不能說?你開不開口區別無非就是你要冒著痴傻或失憶甚至魂體殘缺的風險接受宗門刑法,還是在身體健全時接受懲處。你接近我,接近師尊,甚至我猜測,之前我跌落山崖與你也分不開關係,你想要忘記,那我呢,你接近我接近我師尊,這些都可以因為你忘記一筆勾銷嗎?」
儲殷立即抬頭,皺眉看著沐月立即解釋:「不是我。」
「不是你什麼?」
「你跌落山崖不是我。」
沐月自然知曉不是他。
「只有你最想我死,只有我死了,你就有可能成為我師尊的徒弟不是嗎?」
「不是,我從未這麼想……我從未這麼做過。」
「我沒有想過要害你。」那次沐月被魔氣襲擊並非是他主動,而是被體內的噬心蠱控制,等他得知自己做了什麼之後依舊來不及了。
他無法否認最初在認識沐月之前他動過這樣的念頭,只要她死了,他就還有機會,但他並未付出行動,隨後這樣的念頭也再也沒有動過。
「那只是你的一面之詞,自然你想否認就否認。」
「……」
「你要如何才能信?」
他不想他們這麼多年的相處被她歸結於利用,別有所圖。
「你既不說出你與魔族之前的事情,我又如何信你,又如何讓我能夠相信你對我沒有壞心。」
說到這裡,儲殷已經明白沐月的目的,她只是想要他說出所有事情。
明白的他再次保持沉默。
沐月見他如此有些抓狂,也不知他為何如此堅持,是覺得對不起她想要承擔所有還是認為如此能夠減輕自己的罪孽。
她實在不知該如何勸,時間已經不早了,師尊還在外等候,沐月最終選擇順其自然,若他執意如此那她也毫無辦法。
長久的沉默後沐月轉身離開,在踏出門之前她道:「你以為如此能夠減輕你的罪孽,可你從未想過我與靈犀,你自以為是,自私自利,從未想過我們可能永遠長時間生活在痛苦之中。」
說完沐月轉身離去。
「如何?」辭鏡問她,儘管他並不願意沐月為此人擔心,為此人耗費心力,可他也無法阻止。
沐月泄氣搖頭。
儲殷太倔了,也不知在堅持什麼,若始終無法改變那她也毫無辦法,該做的她都做了,若他執意如此她也無法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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