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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辛湄佯裝費解,喚他。

辛桓收回神思,竭力壓住往上涌動的妒火與怒氣,做出皇帝該有的姿態,笑問江落梅:「江卿怎麼也在這兒?徐大人率領一幫人在決賽中爭奪魁首,你竟不去?」

「他前些天傷了手臂,沒法劃舟,我看他無聊,便叫他來這兒畫畫。」辛湄替江落梅解釋。

「沒法劃舟,倒是能作畫?」辛桓笑出聲來,冷意瘮人,積壓的慍怒快克制不住。

「些許皮外傷,作畫不打緊的。」辛湄既然叫江落梅忍著傷痛在這兒作畫,自有緣由,示意果兒取來那畫,「以前我都不知道他作畫竟有這等天賦,陛下看看,單只這座閣樓,畫得多好。聽說行宮許多宮殿都要竣工了,就差一座高樓,工部那邊怎樣設計你都不滿意,要我看,不妨叫他試試?」

辛桓瞄那畫一眼,眉頭緊蹙,唇角卻扯出一笑:「那就試試。」

辛湄心滿意足,斜睨江落梅:「還不快謝恩?」

「謝陛下。」江落梅後退兩步,躬身行禮。

辛桓看都沒看,搓著左手大拇指上的岫玉扳指,戲謔道:「皇姐待江卿可真是掏心掏肺啊。」

這話含沙射影,辛湄當然聽得出來,上次他來府上,她才說對江落梅不感興趣,斷然不會跟他在一起,轉眼才幾天,就公然跟他膩在這兒,又當著辛桓的面替他謀差事,任誰都會起疑心。

「有道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我前些天看他還不順眼,誰知道……」辛湄伸手挽鬢髮,手指順勢划過脖子,羞赧道,「陛下就別打趣我了。」

辛湄知道這次是躲不過的,反正都拿定要江落梅替謝不渝做擋箭牌的主意了,不必再否認,不然惹急他來,難保不被治個欺君的罪名。

辛桓大抵是沒猜到她會承認,胸腔猛然像被抽乾似的,一陣窒息。他極力冷靜,面色卻早已發青,看得一旁的全恭瑟瑟發抖,生怕下一刻襲來狂風暴雨。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辛桓氣極反笑,「既然如此,那朕便成人之美,給你們賜個婚,如何?」

他話趕話,說完便後悔了,臉色頓時更差,手指攥得骨節發白,懊悔、氣憤以外,更有種強烈的忐忑襲入胸口。

周圍眾人都覺察到了他的情緒,特別是全恭,一時毛髮皆豎,惶惑不解。他伺候辛桓十多年,自認為對他的脾氣秉性了如指掌,可是今日究竟是鬧的哪一出?生氣辛湄跟江落梅待在一塊?生氣辛湄為江落梅謀了差事?又或者……生氣辛湄與江落梅產生了感情?

無論哪一樣,這氣都來的有些沒由頭。再說,他作為皇帝,生氣了發作便是,何故又要賜婚?

全恭百思莫解,旁邊的江落梅亦是滿心震動,熱血齊涌胸口,手腳卻發涼,他飛快看辛湄一眼。

「他從西州回來,你賜婚;我與旁人交往不過兩日,你也要賜婚。陛下是何時向月老拜的師,我竟一點兒都不知道?」

辛湄嫣然一笑,輕飄飄化解僵局,眾人用餘光偷覷辛桓,沒見他發威,齊齊鬆了口氣。

「若是能叫皇姐歡喜,做月老的徒弟又有何不可?」辛桓轉動大拇指上的岫玉扳指,臉色緩和下來,屏住的一口氣鬆開,話聲里卻仍藏有些許怨懟。

辛湄聽得出來,猜想他氣的是被她欺瞞,到底也怕他來真的,正色道:「婚姻大事,不可兒戲。再說,蕭郎才走兩年,我還沒有心思談婚論嫁。」

辛桓抬眼,疑信參半道:「這麼說,皇姐不願意考慮終身大事,是因為要為蕭侍郎守喪?」

「蕭郎生前待我不薄。」辛湄垂睫掩蓋目中神色,哀戚道,「別的我不能做,但替他守喪總是可以的。」

這藉口扯得太荒謬,誰不知道蕭雁心是死在她手裡?她要為他守喪,鬼才信。辛桓腹誹,懸在心上的一塊大石頭卻徹底落了地,知曉這樁婚事是賜不成的。那她為何又要與他糾纏在一起?僅僅是玩一玩?就因為他長了張酷似謝不渝的臉嗎?

辛桓五味雜陳,橫豎不舒坦,心裡總是有股酸味在往外冒,餘光瞥見辛湄脖子上的痕跡,更感覺妒火在燃燒。他想他不能再待下去了,臉一板,硬邦邦扔下一句「既然皇姐無意,那朕也不強求」後,藉口要去見太后,起身走了。

眾人恭送他離開,各自長吁一口氣,辛湄坐回玫瑰椅上,半天沒做聲,目光凝在虛空里,出了一會兒神。

江落梅杵在原地,也始終沒動,陽光從巴掌大的嫩葉間灑落下來,秋雨似的澆在他肩頭,他整個人似乎濕透,散發著陰冷潮氣。

微風起伏,良久後,辛湄回神,看向陰影里的江落梅。

「杵著做什麼?」

江落梅衣袍被風吹動,睫毛底下眼波無痕,仿若古井,深不能測。他忽然問道:「微臣可以問殿下一個問題嗎?」

辛湄疑惑道:「你要問什麼?」

「蕭侍郎生前真的待殿下不薄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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