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屏結舌,壯著膽兒反駁:「二哥,話也不能這麼說,那要是你這個正三品的大將軍遭難,我這個小小校尉也是要同情的嘛。」
謝不渝眉間陡然更黑,孔屏趕緊跳開一步,拍嘴巴:「是我說錯話了,二哥吉人天相,大富大貴,斷然不會遭這等難。」又請纓幹活,「對了,二哥一下朝便回了府,還沒工夫去大理寺,要不要我備車送您一趟?」
謝不渝拿出一塊令牌扔給他,孔屏接來一看,竟是御賜的督察令,持令者,可以調動三司,徹查要案。
「孔校尉心急如焚,自行去罷。」謝不渝漠然。
孔屏臉熱,手上更似捧了滾燙山芋,送往案前:「那那那不行,這可是御賜的……」
「取卷宗來!」謝不渝打斷他。
孔屏怔住,訕訕「哦」一聲,收下令牌。
*
磐心園外,戚吟風低聲發問:「殿下,謝大將軍如何說?」
「他也是今日上朝才接到任命,如今連狀告雲瑛的卷宗都還沒來得及查閱,今夜宵禁前,他會派人送一份卷宗抄本過來,方便我們獲悉內情。」
戚吟風聽出話里已有襄助之意,緩了口氣,辛湄眉間陰影卻不散:「他們既然敢告,那呈交上去的便未必都是偽證,你派人聯絡一下戚家舊部,查證這段時間的軍務是否有問題。另外再派人徹查一下兵部那幾個人,公務家事,無論巨細,一併搜羅齊全,交由侍御史備案。」
「是!」
所謂**軍營,必是構陷,但是貪贓枉法一說,則可以被人大做文章
。半年前,南州戰事頻發,正是需要燒錢的時候,辛湄擔心戚雲瑛是在軍費用度一事上被人鑽了空子。
果不其然,當天夜裡,謝不渝派人送來一份大理寺卷宗的抄本,辛湄看罷,久久愁眉不展。
半年前,南州突發洪災,朝廷拔下一大筆錢款賑災,結果十數萬銀兩被運至南州邊界時,突然被一隊山匪所劫,以致南州災情迅速惡化,房屋田地被沖毀,十數萬民眾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傷亡者成千上萬。
不久後,戚雲瑛打著備戰的旗號,在南州方圓百里以內招兵買馬,擴充軍力,出手之闊綽,堪比京師巨賈,短短一月以內,便購得良駒五千匹,軍械八千箱,帳上支出達二十萬兩。
可是,朝廷每年撥給鎮南軍的軍費僅有十五萬兩。
半個月前,以兵部尚書石崇為首的一眾同僚告發戚雲瑛勾結山匪,劫走賑災款,假以招兵
買馬之名,行貪贓枉法之事,私吞國銀,大做假帳,再利用南州戰役,掩人耳目,謀取功名,晉升四品大將。
「鎮南軍軍費至少有一半是殿下所出,算上朝廷撥下來的款額,每年少說也有三十萬。更何況阿姐當初招兵買馬時,是向殿下明示過的,那二十萬的開支中,近六成是殿下慷慨解囊。另外,南州備戰一事早該開展,拖延至災後,正是因為災銀被劫,阿姐緊急撥出了十萬軍費借於刺史賑災。一應收支,清清楚楚,他們怎能睜著眼睛說瞎話,混淆是非,顛倒黑白?!」戚吟風義憤填膺,氣得脖子都紅了。
辛湄指著卷宗一處:「他們抓住了那幫山匪,匪頭攀咬雲瑛,指認劫災銀一事是受她指使。」
「這是誣陷!」
「本宮當然知道是誣陷,但是公堂之上,人證物證俱全,便是天怒人怨,聲嘶力竭,又有何用?」
戚吟風一愣,攥緊拳頭,一臉頹喪不甘。
果兒寬慰他:「戚侍衛,先別著急,殿下與謝大將軍一定會有辦法為戚將軍洗刷冤情!」
戚吟風眼圈發酸,屈膝行禮:「殿下恕罪,是卑職失態了!」
辛湄扶他起來,知曉他關心則亂,道:「先派人搜羅石崇那幾人的陰私之事,既然他們栽贓構陷,那便先來一招以牙還牙。」
*
數日後,戚雲瑛被押解回京,辛湄派戚吟風前往接應,另讓果兒傳信,約謝不渝在老地方一會。
「這便是長公主想出來的應對之法?」
謝不渝入座案前,看完辛湄遞來的摺子,密密麻麻,全是兵部尚書石崇等人徇私瀆職、栽贓陷害、私德不檢一類的罪狀。
「與其費盡口舌自辯,不若反客為主。謝大將軍既是奉旨督查,想來不會放過任何一名法外之徒。」<="<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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