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故人來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97頁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其實,就算知曉她是裝的,他也很受用。以前是,後來想改,但終究沒改成。

「第一次約到你,也是在這艘畫舫上,那次點的也是這些菜餚,可惜你一樣都沒吃。」辛湄看著謝不渝乖乖用膳的樣子,內心亦是千轉百回,夾菜不迭,關懷備至。

謝不渝看著快堆成小山的飯碗,道:「所以這次要連本帶利,撐死我?」

辛湄一怔,看看快要溢出碗口的肉絲,放下玉箸,微笑:「六郎先吃,吃完我再給你夾。」

「你不吃?」

「我喜歡看你吃。」

這也是真話,不是為誆人,謝不渝用膳很認真,每一口都細嚼慢咽,珍而重之的,秀色可餐,令人饜足。

謝不渝握起玉箸,夾來一箸茭白鮓、一箸山家三脆放進辛湄碗裡,又取來一顆蟹釀橙,放上湯匙,擺在辛湄眼皮底下。

辛湄動容,捧起香橙,一面吃,一面看他。

「戚雲瑛與孔屏的事,你可知曉?」謝不渝平日裡「食不言」,但被辛湄一瞬不瞬地盯著,新郎官看新媳婦一般,再受用,也會不大自在,乾脆提起這一茬。

辛湄想起上一回,一時驚怔:「他們又有什麼事了?」

謝不渝開門見山:「戚雲瑛說她懷孕了,孩子是孔屏的。」

辛湄大愕。

謝不渝仍是那一副淡然口吻,仿佛在談公務:「孔屏欲求娶,托我說媒,不知你意下如何?」

辛湄腦海轟鳴,呆怔半晌,開口卻是:「他們才一次,就懷上了?」

「……」謝不渝看過來,那眼神竟像是含著幾分怨。辛湄莫名,整個人仍舊沉浸在震驚里:「當真就是那一次?」

「對,就是那一次。」謝不渝重複,咬字時,腮幫緊緊的,瞧著也仿佛是有脾氣忍而不發。

辛湄壓下內心震動,繞回正題:「所以,今日孔校尉前來赴宴,不單單是為陪你,更是為求娶雲瑛?」

「對。」

「他欲如何求娶?」辛湄放下香橙,既上心,也好奇,容色漸漸嚴肅,「單只是讓你做媒麼?」

「如何跟戚雲瑛求,是他的事。作為兄長,我負責與你相商。孔屏祖籍青州,父親原是一州刺史,八年前因罪處斬,其母不堪喪夫之痛,在被流放前自縊殉情。孔屏是家中獨子,流放時,原有一名長姐相伴,後因衢州疫病,他長姐逝於途中。孔家如今僅剩孔屏一人,論門第、軍銜,他自是高攀了,但這些年來,他在朔風軍中兢兢業業,亦立下累累戰功,假以時日,一樣可以封侯拜將。再者,事已至此,身為孩子的父親,他總要擔起責任。」

辛湄聽他介紹孔屏的家世,不覺有什麼不妥,然聽得最後一句,眉心卻是一蹙:「他決心求娶,究竟是因為心儀雲瑛,想要與她相伴白首,還是說只想擔起一份責任?」

謝不渝知道這一問該如何答,規規矩矩:「自然是因為心儀。」

辛湄看他幾眼,狐疑:「你是因為知道我想聽的是這一句,所以這麼答吧?」

謝不渝不吭聲。

辛湄便知是默認,哼一聲,回敬他:「我也沒有讀心術,不過呢,讀你也夠了。」

謝不渝眼眸微眯。

辛湄失笑,提壺倒酒,認真答覆:「雖然我掌管鎮南軍,但這畢竟是雲瑛的私事,她若願意,我當然會為她操辦,但她若是不願,我也不能勉強。」

「是。」謝不渝點頭,認同這句話,今日他開這口,也就是盡一盡兄長的義務。這一樁事能不能成,關鍵是在孔屏那兒。

「六郎是第一次幫人說媒嗎?」辛湄拿起一杯酒,送過去。

謝不渝接了,指腹壓在瓷盞上,觸及她殘留的一點點餘溫,像是香霧,一觸而散。

「嗯。」

「怪不得每一句都硬邦邦的,難以令人感動。」

謝不渝不以為然,心說我為孔屏說個媒,要你感動什麼?

辛湄轉著酒盞,接著問:「孔校尉該不會也跟你一樣,就拿一堆硬邦邦的話去求娶罷?」

謝不渝聽出嫌棄之意,「虛心」請教:「長公主有高招?」

「談不上。」辛湄「謙虛」回答,「只是,既然事關婚姻,一輩子大概也就一次,多少要提前花心思做準備,力求能讓對方感動。」

謝不渝聽明白了,這是提前敲打他呢,心裡好笑,卻也很暖。若真有那一天,他當然會為她花盡心思,做足準備,力求她動容。

「六郎有想過以後要如何求娶心儀之人嗎?」辛湄看出他在走神,心頭微動,悄悄又問一句。

謝不渝飲了酒,成心氣她:「沒想過。」

辛湄不跟他計較,趁著酒意微醺,再問:「那六郎可有想過,若是被心儀之人相求,會希望是怎樣的情景?」

謝不渝聳眉:「她求我?」<="<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