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熱在蔓延。
花粉已然在體內起效,他知道。但這點灼熱算什麼?他早已習慣了。與胸口瘋狂跳動的心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玄霽王很清楚,此刻洶湧的情慾,從來都不是花粉。
是她。
哪怕這一刻是錯覺,哪怕下一秒她會忘得乾乾淨淨,他也認了。
但他終究是狠得下心的。
那一瞬間,玄霽王想起了時幼清醒時看他的眼神,冷靜、倔強、不近人情。如果他真的趁人之危,時幼日後恐怕會毫不猶豫地抽刀捅他一刀吧。
在確認時幼體內再無花粉殘留後,玄霽王咬著牙,強行停下,額上浮出薄汗。
唇瓣分離的剎那,玄霽王感到一陣極重的空蕩感。
……真要命。
時幼還半昏迷著,臉頰緋紅,氣息雜亂,但狀態明顯好了許多。
他盯著她,許久,才緩緩開口:
「走吧,時幼,別回頭。」
「漂亮的贏給本王看吧。」
其實,他想說,下次,清醒點的時候,也抱抱我,也再親我一次。
但他沒說出口,只敢在心裡念了一遍。
……
……
時幼猛地睜眼,黑暗依舊,喉嚨里還帶著一絲灼燙。
她偏頭喘了幾口氣,連忙去摸頸間的鈴鐺,
感受到鈴鐺還在,時幼這才鬆了口氣。
還好,沒被淘汰。
但很快,時幼察覺到了不對。
嘴唇隱隱發麻,似乎是腫了。
時幼努力回憶,卻只記得模糊的畫面。有人背著她,肩膀很寬,將她扔了下去。然後似乎又有人來了,身上很香,她還蹭了蹭那個人。
啊……
時幼忽而覺得有些尷尬,想弄清楚發生了什麼,有些心虛地開口:「噬、尉遲風游,方才發生了什麼?」
無歸刀柄上的眼睛轉了半圈,低低哼了一聲:「你還活著呢?什麼都不記得了?你是想聽實話,還是想讓我撒個謊,讓你好受點?」
時幼僵硬地撓了撓頭:「不記得了,我要聽實話。」
「你差點被合歡宗的邪門歪道弄死了,結果有個瘋子來了,硬生生把你從鬼門關拽了回來。順便——」他頓了頓,意味深長道,「順便還吸了你一嘴花粉。」
「……」
時幼眉心突突地跳了兩下。
「誰?」
噬魂脊一副「我才不會告訴你」的語氣:「你自己猜去吧。反正——」它尾音拉得老長,陰陽怪氣地來了一句,「那傢伙親得可認真了。」
刀柄上的眼睛又轉了一圈,像是生怕時幼還不夠僵硬,又添油加醋道:
「真是,你嘴都腫成這樣了,心裡還沒點數呢?」
「我真是受不了了,請你倆、比試結束後、趕緊立刻快點滾去成親,入洞房!」
第90章
可算出來了運氣最差的,大多都是心軟……
時幼:……?
她內心生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但她不敢直白的問出來,只敢小心翼翼試探:「沒發生什麼出格的事吧?」
噬魂脊幽幽道:「哦,你放心,你的清白還在。」
時幼終於鬆了口氣。
噬魂脊:「就是差點被親死。」
時幼剛吐出去的那口氣,硬生生噎了回去。
「好了好了,知道了,你別說了。」時幼聲音啞啞的,底氣明顯不足。
這事兒明顯不能再想下去了。
腦袋還是暈的,整個人一陣一陣發懵,她抬手按了按太陽穴,勉強緩了口氣,將無歸插回背後,爬了起來,腳步踉蹌地扶著牆往前走。
還是先從第八層出去吧。
四周沒有任何可以引路的光,一條路,彎彎繞繞,沒有盡頭。
這般黑得徹底,倒也不必擔心有人瞧見她之前的狼狽模樣。畢竟,那模樣若是被雲傾散人看見,她得有多難堪?
時幼趕緊搖了搖頭,甩掉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她討厭自己這種慌亂的情緒。心裡早該刀槍不入了,可現在,偏生浮躁。
時間在黑暗中仿佛失去了意義,時幼已然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知道黑暗把她裹得太緊了,每一次呼吸,都在在腐蝕她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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