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吻鶴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1頁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阿大回頭一看,只見一穿著粗布麻衣的青年面容帶笑地看過來,他喜道:「軍師!」

不等說完,阿大恭敬向下看的目光不經意地向青年身後一瞥,迴避的動作一頓,愣在原地。

然後他瞳孔放大,幾乎不可置信地向軍師看去,蠕動嘴唇:「這,這,軍師,這是」

青年淡然一笑,他眉眼都落了雪,手上布滿凍瘡,單薄的衣裳擋不住如月的風姿。

他興聲說道:「寧王帶著糧草入主燕州!」

疾馳入城的馬被勒停在一方小院前,院內的人耳尖,遠遠聽見噠噠馬蹄聲,趕忙出來接過男人扔過來的韁繩,跟在身後道:「殿下,王妃方才歇下來。」

聽到這話,寧王梁恆放輕了步子。

檐下無風雪,他修身玉立在窗前,拂去滿身落雪,目光望到床邊一角衾被,滿臉的陰鬱不由散去幾分。

「近日城中情形如何?」

「王妃改妝坐帳,一切安好。」

聽到這話,梁恆暗嘆一口氣:「勞她煩累,既要照看婦孺,又要管著營中。」

說罷揮揮手,示意:「下去吧。」

梁恆眼下一片烏青,他三日無眠,赴雪夜奔,帶著以命求得的糧草趕在春月來時入主燕州,只為此身去後,吾妻還有尚可依靠的身份。

待到一身寒意減退七分,梁恆才輕步入內室。他坐在床邊,伸手向被下探了探,只摸到一片冰涼。

盯著熟睡人蒼白的面容,梁恆的心已經化為一灘水,不可抑制的情感催促著他俯身用乾燥的唇輕碰愛人眉間,隨後把那冰涼的腳塞入懷中,涼的梁恆不停蹙眉。

他知道這人一向眠淺,故而不敢多言,只嘟囔幾句讓她好好照看身體,免得自己日夜擔憂。

但是對著妻子,梁恆難免話多,從頭髮絲講到鞋襪,也說了不少。

窗邊更聲響起時,梁恆還是覺得自己講的太少了,可現在他只想好好看著阿婉。

見到沒人出來,屋外的軍師陳輕只好出聲提醒:「殿下,該走了。」

梁恆將阿婉的被角捏緊,又跪坐在床邊,輕碰了碰她溫熱的耳垂,眼神繾綣留戀。

臨走時,他卻什麼也沒說。

城門下——

望著那身影融進茫茫雪夜,宋婉攏緊衣袖,「這次鶴京要的是什麼?」

陳輕看著宋婉蒼白冷峻的神色,一字一句:「殿下的血骨。」

是誰要那病骨支離的人?

宋婉幾不可信地閉上眼睛,呼吸幾度錯亂,良久,她才緩了下來。

兩人幾乎要在雪夜站成冰塑,要進城時,身後卻由遠及近地響起倉促惶急的馬蹄聲。

宋婉剛要轉身,腰間便環上一隻手,她被迫踮著腳尖,吻上冰涼的唇間。

那雙鳳眼在黑夜中如火燭般明亮,蘊著幾分笑意——我知道,你會來的。

月余後,燕州城飛來一隻繫著信的碧鳥。彼時宋婉已經眼盲,只能由陳輕讀給她聽,其實也不過寥寥兩句——寧王叛亂,處以凌遲。

那一刀刀刮下來的,是宋婉曾費心嘔血養著的血骨。

次夜,燕州燃火,寧王妃逝。

********

元宗五年春。

平江城下了一夜的微雨,潤濕了水道橋的石板路。賣花女挎著一籃玉堂春鑽到姑娘們的窗下,笑盈盈地染了滿鬢香氣。

趙府的一方宅院卻傳來婢女的哭啼聲,老夫人遣了身邊人去看兒媳,下人回來說夫人又發了高熱,怕是不行了。

跟著過來的大房那邊的婢女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邊磕頭邊哀求道:「老夫人,求您救救大夫人她吧!」

老夫人身邊的婆子眼皮一跳,走了上去罵道:「晴雲你是幹什麼!老夫人何時不曾為夫人請穩婆來治了!休要在這胡攪蠻纏,亂了規矩!」

晴雲幾乎淚不成聲:「那穩婆是個沒主見的,根本沒有把夫人的病放在眼裡,還請老夫人請個醫者來看看吧!」

那婆子也是穩婆出身,聞言怒不可竭,就要抬手打上去:「胡說!」

「罷了。」

高座上的老夫人從菩薩像前俯視下去,她捏起佛珠,道:「佰璀,上月你同我去普渡寺還願,巧遇見了一位女醫,便差人請那位女娃娃下山瞧瞧大房兒媳吧。」

**********

平江普渡寺已建百年余,烏檐靜佇渡生山,前殿正脊浮雕,鴟吻四角,瓦綠琉璃剪邊,氣勢恢宏。

今日禮佛,四周佛語威嚴,晴雲矮著身經小沙彌引路進了一方小院。<="<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