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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恆的言辭犀利至惡毒,魏機斷然不敢如此稟告給胡少卿。

宋婉瞧著梁恆走了,對魏機淡然一笑:「魏大人,那妾也告辭了。」

「多謝宋娘子。」魏機為宋婉引路,收著玉佩放至籠袖中:「鶴京初夏早,宋娘子慢走。」

宋婉點頭,午時的日頭果然厲害,她緩步行到家院外,薄汗微微浸濕了裡面的窄袖短衫。

院門半掩著,宋婉推開,便被眼前的景色晃了眼。

小院內中間石徑零落地堆著濕土,兩旁的地皆被水澆濕翻了一遍。白芷挽著褲腿,光腳在土地上走來走去,面色通紅地搬著花盆。

「白芷,你如何買了這麼多花來?」

宋婉有些哭笑不得,她記得自己剩下的碎錢並不多,哪裡夠得上白芷這般「揮霍」?

「娘子!你回來啦!」

白芷樂呵呵地擦淨手,輕巧地頂著日光跑過來,笑盈盈地站在宋婉幾步之外:「這是賣花阿翁送的!」

宋婉瞧白芷高興勁兒,也不好再多言,便避開稀泥過了道:「賣花翁為何要送給你?」

白芷比劃著名當時情景:「賣花阿翁的小孫女不知怎的中暍了,奴記著娘子的話,把她抱到了濃蔭地,取藥囊的藿香擠汁,浸水餵服,轉眼兒她就醒了!」

「然後阿翁送了奴這麼些花,但奴給了錢,沒有白收啊!」

十四五歲的女孩子神采奕奕地對宋婉講著她救人的場景,聲音里是藏不住的喜悅與激動,讓宋婉因見紅玉有些陰翳心情也變得晴朗。

宋婉一路常帶白芷進山採藥,告訴她行事在外,藥囊絕不離手,是救民,也是自救。

宋婉褪了褙子放在素桁上,倒了杯茶水走來遞給白芷,誇她:「我的白芷真是長大了,比我十四歲的時候做的還要好。」

白芷眉眼彎如月:「哪有!明明娘子更厲害!」

宋婉卻也怕這丫頭興致來了,哼哧幹活,不顧午時炙熱,便煮了梅子雞喚白芷過來吃飯。

二人飽餐一頓後,白芷收拾好碗筷,又把宋婉箱底的夏衣拿出來:「娘子可要裁些新衣,這式樣都過時了。」

宋婉用緋色髮帶綰髮,換了一身藕色短衫,下著素色百迭裙,又以襻膊來固住袖口,整個人素淨風雅。

她在院子裡素手撥弄著笸籮里的藥草,對白芷碎碎念顯得心不在焉。

那一雙杏眼盯著手中乾燥的棕色藥材,沉靜的目光逐漸失焦,思緒翻滾,漸漸想起今早在大理寺翻到的捲軸。

【…元宗四年二月二,皇城雲翡宮走水,死宮婢十二,內侍六,火勢波及珠玉軒,再死人若干。金吾衛裴將軍(裴欽)攜軍至,唯見歹人負劍越空遠去,蓋江湖客也。幸,嘉慧公主無恙,聖君以命大理寺卿段一泉並大理寺少卿胡唐徹查此案。然二君查案月余不見行進,只得通下各州江湖通緝令,此案存疑。】

江湖客,負劍。

宋婉看到這五個字,就像碰到了前世的大火,身體被火燎疼得厲害。

師兄啊師兄,你何曾讓阿婉如此擔心?

阿婉不求珠釵金簪,亦不求尺素魚書,求知何時能見一面,講句隻言片語,以告師門,以寬婉心。

白芷收好了衣裳,見宋婉孤身立在藥架旁,背影瞧得搖搖欲墜,不免生出幾分擔心:「娘子,你曬好了藥便快進屋吧,未時日頭厲害,別傷著氣兒了!」

「嗯。」

宋婉回神,斂住悲情,麻利把炮製好的藥草鋪散著,轉身回了屋。

打發白芷去午憩後,宋婉坐在案前書字。她天生骨架小,執狼毫的白細手腕看著還有些撐不住這大筆,落筆橫折卻看出乎意料地絲滑疾勁。

連寫了幾張大字後,宋婉才擱筆,伏在案上沉沉睡去。

卷進檻窗的風吹動少女的衣衫,一邊垂條綠枝輕觸著落在地上的薄紙,室內靜謐安然。

——

「何事讓母親喚我回王府?」

馬車裡的梁恆換下了官服,以雲紋金冠束髮,穿了一件天青色纏枝芍藥暗紋圓領袍,腰束銀跨蹀躞帶,綴流蘇玉牌腰掛,氣度不凡。卻偏偏修長身形歪坐在榻上,眉宇軒軒而含風流,面上笑意不深不淺,難猜其心。

廝兒升吉在一旁添茶置水,不敢懈怠:「前日寧王手信從燕州八百里加急送至鶴京皇城,現俱已被聖君派人送到了府上,王妃便命人送郎君回府。」

「竟是父親的信嗎?」梁恆面上的憊懶即刻消失,唇角輕勾,深邃的鳳眼微帶真摯的笑意:「讓馬夫快些。」

在前的護衛先散開市集的百姓,馬車快行至寧王府。門外已候著一群僕婦小廝,待梁恆下了車便收拾馬車,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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