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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婉微微頷首,她進屋關上門,卸下醫箱上的繡帶,跪坐在案前打開一個木盒,裡面赫然列著昨日在求子廟裡找到的瓷片。

她拿起那枚胎質稍顯粗糙的素色瓷片,細細觀察起它外面的紋飾。

殘緣處延伸半部面具,只見面具上的眉眼極細極長,眼尾處染著艷紅色,對光一看,可見其上細畫著朵朵小蓮花,它的唇角微微勾起,纏繞著彎曲的羊角,古銅色為這半邊面具附上巫蠱的氣息。

宋婉就這麼盯著瞧了好半天,一動不動,直到白芷敲門聲響起。

「娘子,該吃午膳了。」

思緒一下子從遙遠的童年回到現在,夏日的陽光如此毒烈,宋婉方才又坐在光里,白芷推門而入便看見娘子的臉都被曬得發紅。

白芷又心疼又好笑地為宋婉臉上擦上清涼膏,道:「娘子,你怎麼不知道熱呢?!」

宋婉早在白芷進來前收到了那神女瓷片,此時聽著白芷的話也顯得漫不經心:「許是今日的日頭不算太烈。」

白芷仔細看了眼

宋婉紅的發燙的皮膚,確保每個地方都塗上了藥,才道:「昨兒下的雨,今天放晴,外面不知道有多悶熱。」

「好了,不是要吃午飯了嗎?」

宋婉並不想談論太多,岔開話題,與白芷吃完午飯後她便繼續去打理自己的藥材。

自己炮製藥材,製藥,是貫穿宋婉少女時期的事情,她做的得心應手。

尤其是製藥,從復刻先輩的絕世毒藥,再到特定的制出解藥,最後做獨屬自己的毒藥,前世宋婉將活著的大半時光都奉獻在這個過程。

在毒藥與解藥上,只有一件事,宋婉有些後悔。

少年時,她向來很少去深想過去那些不甚光亮的時刻,縱然被遺棄的恐懼一遍又一遍侵入本該幸福的夢境,少時宋婉還是不曾與任何人說過她的心事。

她想,師父師兄已經很忙,師母身體又不好,自己又有什麼理由把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說出來,平白給師父他們添上煩憂。

於是,宋婉夜裡睡不著,秉燭夜讀天下古今醫案、急方和毒藥,靈光乍現,無數次研究,終在一日制出一味毒藥。

此藥色微藍,如水洗碧空之色,無味而其質極輕,行走間便可無聲浮於空中,入人口鼻而此人不自知。

其藥性有大寒大熱之品,也有一味甘草做以緩和。

其實宋婉起先並沒有認識到這味毒藥的毒性,直到瞿山來了一位瀕死的藥人,他服用這味藥整整多活了兩年,卻在後一年個性大變,時躁狂時憂鬱,時惡寒時怕熱,漸漸五感全無,血脈輕浮體表,陰陽俱虧,終跛足斷指自盡而亡。

現在,宋婉仍然記得那藥人每一日對她流的淚,他恨她救自己,又敬她敢救自己。

那後半年,宋婉還不放棄救這個人,日日夜夜熬燈在藥房裡,衣衫不換,蓬頭垢面。

她以自己都難以想像的速度讀遍群書,自己服下的解憂一貼又一貼,直直把自己折騰嘔出大量鮮血。師兄倉促結束自己的遊俠旅,快馬加鞭回到山上,一把將宋婉從房間內拖拽出來。

他怒道:「阿婉,你是要成心氣死師娘不是?!」

宋婉聞言,才將一直低著頭抬起來,看見了瞿山的雪,和師娘看著自己心疼不已蓄滿淚水的眼眸。

她原本挺直的脊背好像一下子被大雪壓彎,只能無力地拉著師兄的衣袖,全身慢慢癱軟下去,倒在師兄的腳邊,嘶啞著聲音道:「我做不出解藥,師兄,我沒有解藥,我做不出來!」

說話間喉間還殘餘著鮮血的味道,素白的衣衫上都是斑駁血漬,宋婉一遍又一遍地說出自己做不出解藥,她知道在說這些話時,自己是一遍又一遍地在悔恨。

師兄蹲下來,溫暖粗糙的掌心捧住宋婉的臉龐,少年乾淨的眼眸平視著他最疼愛的師妹,感受到掌心中的臉龐是那樣瘦削,他也不禁想要落淚。

他道:「阿婉,阿婉,他已經死了。」

「阿婉,我們把那味藥送到禁室,再不用了好不好?」

於是那味全瞿山都沒有一人能做出解藥的毒藥,被送到瞿山百年不曾打開的禁室,至此不見天日。

師父也在這件事後,嚴肅地告訴宋婉,醫者不可能救活每一個病者,也不會盡力去救每一個人,他能活想活,那麼就去救,他不想活不能活,就放手。

人生誰可達百年,睜眼嚎啕來,閉目默然去,都是命數!

這下突然想起這件事,已不知前世今生多少年過去。

宋婉自認沒有什麼太多心結不曾解開,這件往事算是其一。

想到這裡,宋婉不由老成地嘆了口氣,繼續收拾手頭上的藥,反正那味藥估計早就沒影了,自己現在也不用擔憂,應當把重心放到眼下要著手解決的事才行。

「叮咚~恭喜宿主觸發任務—找出「釉女彩瓷」的製造者,請在十天內完成本次任務。由於此次任務難度較大,所以獎勵豐厚哦~請宿主速速執行吧!」

宋婉一臉懵的聽完她身上系統說的這一籮筐話,到最後提取兩個信息——誰造了「釉女彩瓷」以及十天內完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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