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嘆了口氣,開口時往日若有若無的疏離煙消雲散,只留下溫柔的誠懇:「這次來是有求於宋女醫。」
聽到梁恆這句話,宋婉心中頗為詫異,但她不動聲色,挺直腰杆,平靜地看向梁恆:「何事要大人親自來請?」
以往不都是派升吉過來嗎?
梁恆道:「是關於昨天夜裡的事。」
這倒在宋婉猜測之內,只是梁恆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到明面上來講,莫不是有什麼不方便?
她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發現白芷那傻姑娘還呆呆地站在她的身後,一臉緊張地看向自己。
宋婉無奈,招手示意白芷過來:「白芷你先去廂房換衣裳,山里夜裡還是涼的,莫要傷風了。」
白芷眨著杏眼,點點頭,要走時又低聲道:「娘子你也快換了這衣裳吧。」
說是低聲,在場三人都聽到了。
梁恆負手走到一邊,看著院裡的青松,道:「宋女醫也去吧,此事不急於一時。」
宋婉也不與這人矯情,帶著白芷退下去換了衣裳。
想著梁恆這貴人還在外面等著,而且不知道已經等了她們多久,卻不派人來尋,倒叫宋婉不知這人等了多久,又不明白關於那個阿竹的事情眼下到底急不急。
匆匆擇了衣裙換好,宋婉給白芷安排了讀書寫字的事情,忽悠傻姑娘不許亂走後,才推門去找梁恆。
屋檐下已不見梁恆的身影,但院子不大,宋婉稍稍偏移目光,就見梁恆孤身一人站在夕陽下,抬眸遠眺懸鐘之處。
下一刻,悠揚輕遠的鐘聲陣陣傳來,宋婉也不由地同梁恆一同遠望。
心中萬般雜念都好似在此時煙消雲散,連同午後瓷片那件糟糕的事情都無影無蹤,宋婉什麼也沒有想地空看著落日熔金,一直被她忽視的沉重情緒慢慢穩定下來。
她朝梁恆走去,許是腳步聲驚動了那人。
梁恆沒有回頭:「去阿竹那邊談吧。」
果然是關於阿竹的事情,宋婉卻不再想摻和到這件事,那個阿竹偷梁恆的東西而犯罪,縱然有隱情,她也不想再知道。
一種莫名的直覺,宋婉心裡並不想與那個阿竹有什麼聯繫。
宋婉沒有隨著梁恆離開的步伐,只是站在原地:「大人,這件事妾已經脫離干係了,下面的事難道還和妾有關?」
她還有系統的任務亟需解決,哪能終日與梁恆一同路而去。
梁恆轉身,看著宋婉的面容,心中猜測到幾分宋婉的想法,語氣卻十分輕鬆:「那不然我為何親自來請宋女醫呢?」
梁恆這語氣聽得宋婉心頭莫名一顫,她蹙眉不解,難道真和自己有干係?
她不知道,眼下某正人盯著自己疑惑的神色,眉目含笑,像個偷腥的狐狸。
宋婉被忽悠到梁恆院子裡,她走進阿竹的廂房,只見那小姑娘坐在案前,一手扒拉著飯碗,一手拿著雞腿,吃得正香。
她看見宋婉進來,放筷,拉凳子,招手,動作熟練像做過上百次,翩翩語氣也十分熟稔:「哎?來了啊,吃飯嗎?」
阿竹自來熟的性子讓宋婉眉頭一跳,她不顧梁恆就在身側,快步走近,彎腰細細看了看阿竹的樣貌。
阿竹異域風情的面容雖然難得一見,而且從模樣看起來不過與白芷同歲,只要見這種容顏的人必然印象深刻,但宋婉卻毫無印象,她知道阿竹與記憶里的那人真是毫無相似相似之處。
除了個性——兩個人都對宋婉很自來熟。
宋婉開門見山道:「你本名就叫阿竹?」
「是啊,我是個孤女,阿竹這個名字這是義莊阿婆給我取的。」
阿竹笑眯眯地任憑宋婉目光將自己掃了一遍又一遍,拍拍凳子,示意:「坐。」
「不用。」
宋婉拒絕,她道:「梁大人說你偷東西和我有干係?」
阿竹擰眉:「嗯?」
她不滿:「誰說你與我有干係了?」
語氣意外地帶了一點嫌棄。
宋婉:……
「不是你說必須把宋女醫帶過來,才會說為何夜入本世子的廂房?」
梁恆的聲音適時從一側傳來,他敲著桌子,眼神冷暗。
阿竹反駁的話語被這駭人的眼神逼回肚子裡,吃人嘴軟,阿竹哼了一聲,不再理會,專心填飽自己。
宋婉敏感的鼻子慢慢嗅到一股被忽悠的味道,她看向正襟危坐的梁世子,那人卻輕輕飄過來一個眼神,臨危不亂。<="<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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