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聽起林扶微口吻熟稔地說起宣飲竹的名字,宋婉覺得有機會,心一橫,乾脆玩把大的,她直接把尾虹信物掏出來,問:「林大人可認識?」
林扶微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道:「尾虹。」
她將手中的糕點放回去,拿起水蘭遞過來的帕子擦手,慢慢地說:「不過你拿到的是魚頭,看來你與宣飲竹關係匪淺?」
「魚頭和魚尾,有何不同?」
「頭為恩,尾為殺,懷頭者報恩永世,懷尾者殺至海角。如此說來,你曾救過宣飲竹?」
「是。」
「何處?」
「一處野山腳下。」
「好,」林扶微冷肅的眼神看向宋婉,她轉個話題問:「宋婉,我問你,你可是葫州宋婉?」
她這話問的著實狠重,是還不是葫州,決定宋婉是還不
是那個宋婉。
宋婉知道她得回答一個正確答案,不然以林扶微的勢力又如何查不到白芷頭上去?
「不是。」
「哈哈哈哈。」
林扶微得了宋婉這話,竟然笑起來,她向來不顏色於外表,現在竟然笑得幾乎不能自已。
她盯著宋婉看,仿佛要從那與自己毫不相似的臉上尋找一點慰藉。
「看來,這個家的命,還是你和我的最硬。」
這句話透露了太多消息,可宋婉已經沒有心神去分析,她毫不在意林扶微的態度轉變,只把尾虹信物遞過去,眼神堅定:「宣飲竹她把梁恆帶走了,你告訴我,宣飲竹會去哪裡?」
聽到宋婉的問題,林扶微又露出淡漠神色,這才是她久居高位的本性。
「怎麼?你要救梁恆?」
宋婉毫不猶豫:「是。」
林扶微回到案前,將底下人送過來的信件批審,話講得很輕鬆也很絕對:「你救不了他。」
而這時,宋婉敏銳的直覺告訴自己,不必害怕這個前世的敵人,於是她坐到林扶微對面,很固執:「我要救。」
林扶微斂眸看著宋婉,片刻後說:「那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若如實回答,我便告訴你為什麼不救,如何?」
「請。」
「你從何來鶴京?」
「葫州平江。」
「為何而來?」
「尋師兄。」
「可找到人了?」
「在西處。」
「那梁恆也在西處。」
話停在這裡,窗外飄入一陣清風,雨絲勾纏在風裡,吹進眼眸。
林扶微冷淡的聲音在夜雨里輕響——
「寧王世子梁恆,本為一枚棄子,你去寧王府也不會得到任何回應,你去大理寺也只會被當做怪人趕出去,你去擊鼓立案,也只會被府衙關進大牢。這不是我給你安排的路,而是鶴京每個人給寧王府的路。」
「宋婉,寧王世子死在哪裡都行,就是不能在鶴京。如今他既然離開了鶴京,又出了事,鶴京便不能再保他了。」
宋婉瞭然,她回:「既然這樣,我也落得輕鬆。」
林扶微看著宋婉素淨的面容,那迸發著熱意的眼神把林扶微怔住,「什麼?」
「梁恆在我這裡,從不是什麼棄子。我不懂廟堂恩怨,只知道那是一個曾在我面前好好活著的人。」
是春江寒水一把握住手腕,將她救出的人,是夜裡為她提燈明路的人,是牽著受傷的自己下山的人,是在馬車裡常備熱乳茶的人,也是願意低頭,把一切幾乎要噴涌而出的愛意都克制地藏在細枝末節里的人。
她如何也怎麼能不去救這個人?
「好。」林扶微看出宋婉的決心,她又加了一句話企圖徹底打破宋婉的希望。
「寧王世子已身中劇毒,此毒名為玉殿春。」
話音剛落,宋婉一把抓住林扶微的手,幾乎不可置信地問:「是什麼?!」
她目眥欲裂,一字一字地重音重複:「玉、殿、春。」
「是,你不知道?」
怎麼可能不知道?
宋婉鬆開顫抖不已的手,剎那間,眼前出現許多模糊重影,耳鳴劇烈如山崩,整個人幾乎要站不住。林扶微見她這幅樣子,剛要過去扶住,宋婉卻轉頭噴出一口鮮血!
斑駁的血跡印在衣袖上,宋婉卻悲憫地想她怎麼可能不知道玉殿春。
她曾為制出這舉世無雙的毒藥而自喜,後來又為解這藥毒而耗盡一身的底子,卻落得需要靠內力維持亂用藥物而虧損的身體。<="<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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