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雷斯垂德探長苦笑了一聲,「如果只是一個口供,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對於定罪判刑的影像不是很大。但問題在於,蘭迪現在的精神狀況非常糟糕,如果他依舊是這個狀況,也許在最後審判的環節中,他可能會以患有精神疾病為由而逃脫制裁。」
艾爾文點了點頭,「那我去蘇格蘭場看看,只有和蘭迪當面談一次,才能清楚他的具體情況。」
艾爾文和蘭迪的會談被安排在蘇格蘭場的單人監房中。
之所以是單人的,是因為蘭迪在進入監所的第一天就襲擊了其他犯人。別看蘭迪只是個瘦高年輕人,發起狠的時候,那眼神,讓五大三粗的壯漢看著都心裡發虛。
沒辦法,只能把他安排到單人監房中。
會客的地方只有一張桌子,相對而坐的兩把椅子,周圍沒有窗戶,只有一扇厚重的鐵門,上面開了個四四方方的小口。
房間之中的所有家具都被牢牢固定在地上,靠人力是沒有辦法移動的。
兩位肌肉健壯的獄警架著蘭迪進入監房,把他按在座位上,然後把手腳都用鐵鏈拷起來,讓他再也動彈不得後,才一左一右站在他的身後。
自進門後,蘭迪的頭一直低垂著,麻木地接受著獄警們的擺弄,完全沒有之前在監牢里的瘋狂模樣。
幾分鐘後,監牢外再次響起腳步聲,聽起來不急不緩,很是從容。
蘭迪依舊低垂著頭,沒有任何反應。
門開了,艾爾文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他的左手半抬,虛扶著左腹。
傷口畢竟不淺,至少需要一兩個月才能養得差不多。
艾爾文這只是短暫地出院一趟,等這趟事情辦完,他還要接著回去住院呢。
事實上,今天上午他向瓊斯醫生提出要短暫出院一趟的時候,瓊斯醫生立刻就炸毛了。
對方當時尖聲反對的聲音仿佛依舊在艾爾文的腦海中迴響。
「莫里亞蒂教授!你說什麼?!要出院?!今天就要?」
「是,是的,怎麼了,不可以嗎?」見對方有些太過激動,連艾爾文都有些退避三舍了。
「您才做完手術一個星期!一個星期!還在需要修養的時候!如果現在就出院,不小心讓傷口崩開的話,會很耽誤恢復進度的,您自己也會更受罪一些!」瓊斯醫生苦口婆心地勸告。
作為一個有職業道德的醫生,瓊斯醫生可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病人瞎鬧。
「我只是出門辦件事,很快的!而且只是走路,不會做任何大的動作,應該沒什麼事兒吧?更何況,您昨天不是也說,為了傷口能夠更好恢復,每天可以開始進行少量的鍛鍊嗎?」艾爾文為了勸瓊斯醫生放自己出去,同樣言辭懇切。
與此同時,艾爾文給旁邊的管家先生使眼色,暗示對方和自己一起勸說瓊斯醫生。
但管家先生卻像是沒有看到自己老闆求助的眼神,視線瞥向別的地方。畢竟,他其實也並不贊同艾爾文那麼早就出院。更何況幫助的對象還是蘇格蘭場,管家先生覺得,這就更不值得教授跑這一趟了。
最後,艾爾文好說歹說,並且保證自己一定會安安全全地回到醫院,瓊斯醫生才勉強讓開出院的房門。
監房門口,艾爾文的身後跟著的是雷斯垂德探長。
將艾爾文送進房間前,雷斯垂德探長再次叮囑他要注意安全,「蘭迪之前在監牢里已經傷害到了好幾個獄友,其中一位的眼球都被他戳瞎了,您一定要小心。」
艾爾文點頭表示答應,顯得很是配合。
雷斯垂德探長掃了眼站在蘭迪身後的兩位同事,感覺有他們在,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也就放心地為艾爾文關上房門,然後沒有走遠,直接在外面等待。
艾爾文走到桌前,慢慢坐下,左手依舊虛扶著腹部傷口處。
看了蘭迪一眼,艾爾文開口了,對象卻是兩位獄警,「先生們,可以暫時迴避一下嗎?我需要一個不受人打擾的空間。」
兩位獄警有些遲疑,但艾爾文卻堅持道:「沒事的,先生們,我保證不會出問題。」
他們相互對視了一眼,有些猶豫,但看到艾爾文自信的樣子,終究還是打算依言離開。
不過,就在這時,艾爾文又開口了,「哦對了,請把蘭迪身上的手銬腳銬都解開,我需要讓他可以處在完全放鬆的狀態。」
雷斯垂德探長原本正抱著肩膀,守在門口,但突然,身後傳來開門的動靜,他還以為是莫里亞蒂教授這就結束了呢。
「教授,您那麼快就好怎麼是你們!你們出來了,難道是把教授一個人扔在屋裡了?!」
見出來的居然是兩位同事,雷斯垂德探長瞪大了眼睛,語氣從疑惑變成了驚恐。
接著雷斯垂德又發現,自己驚恐早了,因為他看到其中一個同事的手上,居然是原本應該用在蘭迪身上的手銬腳銬!
「你們甚至還把蘭迪身上的束縛解開了?!」
雷斯垂德探長再也站不住了,他猛地轉身,向房間裡衝去,腦子裡已經在想像這手無縛雞之力、身上還帶傷的莫里亞蒂教授被瘋狂兇殘的蘭迪壓在身下殘害的畫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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