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蘭迪裝出一副很乖的樣子,但艾爾文卻能從他的眼神深處看到嗜血的殘忍,如同一隻饑渴的吸血鬼看到人類。
艾爾文知道,蘭迪這是在引誘自己靠近他,這樣他才好下手。
艾爾文同樣笑了笑,「不好意思,蘭迪,我身上還有傷,動作稍微大點都可能會崩裂傷口,就不起來了。」
「哦?」聽到這話,蘭迪的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
[身上有傷、動作不能大嗎?那可太棒了!]
捕捉到這些關鍵詞,蘭迪覺得這波兒自己肯定穩了。
艾爾文當然看出了蘭迪情緒的變化,只是,他並不介意把自己的虛弱展現給一個時刻想要弄死自己的人。
他有些好奇,原本性格不算特別壞的蘭迪,如今給他機會,究竟會做到哪一步。
蘭迪先是看了眼房門,覺得門外的警探應該不會立刻衝進來。
於是,蘭迪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毫無顧忌地舒展著自己的身體,再看向艾爾文的時候,目光之中已經是完全不加掩飾的惡意。
他沒有立刻做出什麼過激的動作,而是在不大的監牢中踱起步來,一邊活動著自己僵硬的關節,偶爾會發出噼里啪啦的關節響動聲。
艾爾文一言不發地看著蘭迪,既沒有出聲,也沒有起身逃離。
又過了一會兒,蘭迪腳步一拐,向艾爾文走去。
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直到後面,蘭迪直接坐在了艾爾文身前的桌子上。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艾爾文,很滿意現在的距離。
只需要一伸手,就能掐住教授的脖子,教授便絕沒有逃脫的可能。
於是,蘭迪倒也不著急立刻下手了。像是面對已經手到擒來的獵物,不急於一口將其斃命,而是開始殘忍捉弄起來。
艾爾文依舊沉默地看著蘭迪。
蘭迪毫不客氣地拿起艾爾文剛剛認真記錄的筆記本,隨手翻看起來,而且還讀了出來:「讓我來看看,莫里亞蒂教授剛剛都在記些什麼東西,『考慮是人格分裂症早期或是處於催眠狀態』?嘖嘖嘖,這是教授您對我的診斷?」
艾爾文搖了搖頭,「這是我之前對你的預診,現在的判斷在後面一頁。」
「哦?現在的診斷?」蘭迪好奇地往後翻,果然看到了後面一頁,還有字,「診斷為沒有任何精神方面的疾病?」
蘭迪愣了愣,隨後像是看到了什麼好笑的東西,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教授,您知道嗎?這之前,蘇格蘭場已經找了好幾位精神病醫生為我進行心理診斷,他們無一不認為我存在非常嚴重的精神疾病,怎麼到你這裡,我就一切正常了?」
看著蘭迪在自己的面前笑得前仰後合,艾爾文同樣露出了一個微笑,「我想,你是想要為自己脫罪,所以才這樣表現的吧?但是你在我的面前,卻表現了自己原本最真實的樣子。」
「是的,」蘭迪承認得很痛快,「畢竟我想,在一個死人面前,我根本不需要進行什麼多餘的偽裝。」
說著,蘭迪把筆記本隨手扔到一邊,這時,他注意到了桌子上的鋼筆。
伸手拿起鋼筆,下意識想要拔開筆帽,沒成功。
艾爾文貼心地提示:「這隻鋼筆的開合方式是左右旋轉。」
蘭迪似笑非笑地看了艾爾文一眼,依言旋轉筆帽,果然順利露出了鋼筆尖。
這隻筆是18K金尖的,加上額外拋光的工藝,筆尖在慘白燈光的晃動間,一點寒芒閃過。
蘭迪以握住匕首的姿勢握著這隻鋼筆,眼睛時不時瞄向艾爾文脆弱的脖頸,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看了眼艾爾文左腹的傷口,蘭迪十分遺憾地說:「可惜了,莫里亞蒂教授,我那一刀其實是瞄向您的心臟部位的,但因為當時我的狀態實在不好,這才刺偏了。」
艾爾文表示理解,「是的,不過憑你當時的力度,哪怕刺偏了,其實也能置我於死地,至少也能達到內臟大出血的程度。」
說著,艾爾文將手伸進口袋之中。
就在這時,一道勁風突然向艾爾文的脖頸襲來,但卻在即將刺破皮膚的一瞬間停住了。
「你想拿什麼出來?」蘭迪警惕地問。
「放輕鬆,不是武器,」艾爾文的身形沒有一絲閃躲,微笑著說,「畢竟,來到這裡前,我們都是需要被搜身的,不可能帶什麼武器的。」
為了不刺激蘭迪,艾爾文將自己的動作放慢了很多,在蘭迪的注視下,艾爾文從口袋中掏出了——手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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