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兩人看上去笑容溫和,但他總感覺對方這笑讓他背後涼嗖嗖的啊。
以前他們跟外來人屬於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村裡的人,除了那幫壞孩子,大家一般都是儘量避免跟他們接觸的。
這次他因為對方有個娃娃的緣故,竟鬼迷心竅的破了規矩,唉。
不過年輕人就短暫的懊悔了幾秒,很快對娃娃的渴望便在他心裡占據了上風。
可以近距離接觸個小娃娃,好像也不是不能跟這幫人打交道。
反正外來人對他們沒什麼威脅,只是跟壞孩子們容易起衝突這點令人不喜而已。
畢竟這兩幫人鬧騰起來,村里也不能安生。
其實年輕人至今沒弄明白,為什麼每個月拜竹前夕,都會進來一幫外來人。
自他有記憶起,就一直是這樣了的,他也問過許多人,甚至村長阿翁他都問過,但沒人能給出個確切答案。
這事在年輕人看來,就挺離譜,由著外來人跟壞孩子每月拜竹前後將村子弄得烏煙瘴氣的,村里到底圖的什麼。
然而這事無論年輕人私底下抱怨過多少次,都沒有過任何改變。
村長阿翁既沒攔著外面人進村里,也不將那幫壞孩子約束起來。
就由著村里十幾年一直這樣囫圇的過著。
面對這種局面,他們這些年輕一輩的,真的感到十分無奈。
年輕人不明白這種事不是嘴上說說那麼簡單就能夠辦到的。
少年意氣,總有那麼幾分自得自滿,以為自己頂頂厲害,甚至能生出指點江山的豪氣。
卻不知他們能保持這份天真,其實是因為有人在背後負重前行,才讓他們擁有如此底氣。
年輕人靜默幾秒,抿了抿唇,方才開口對笑容滿面的和尚木桓他倆問道,「你們——」
嗓子似乎乾澀起來,年輕人說完「你們」就停住了,不知道自己該問些什麼,最後索性等著聽他們說明來意。
和尚木桓他們就等著年輕人先開口呢,這樣他們便好問話了。
至於年輕人沒說幾個字,這對他們影響不大,只要對方開過口就成,剩下的可以由他們來。
反正對面的人一張青澀面孔,一看就知道是被保護得很好的單純少年,他們這還不好掌握主動權嘛。
和尚的笑容愈加燦爛,年輕人見此,出於禮貌,只能尷尬的也揚起了個笑。
翟然安靜的在後面當著背景板,他決定不參與這場問話,只安心等待結果。
不過,翟然雖然年紀同樣不大,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看起來跟對面年輕人差不多,但他的表現卻老氣橫秋得很,一心認為他跟和尚木桓他們現在挺欺負小孩兒。
這會兒快被和尚跟木桓的笑容笑得後頸窩涼嗖嗖瘋狂流汗的年輕人,已經沒心思再去關注翟然手上抱著的娃娃,他只想飛速離開此地。
都怪他沒控制住自己。
他只是想多看娃娃幾眼而已,怎麼就攤上這種倒霉事了呢。
「年輕人,你好。」
很俗套的一個開場白,但足夠和尚應付眼下局面了。
年輕人平時不是羞澀的人,但面對和尚的這句問候,他除了繼續笑笑,實在做不出別的回應。
比他想像的要謹慎一些。
和尚狹長的眼睛微眯起來,眼尾向下彎出了半個弧度。
「那個,年輕人,我想問你件事。」
「你們村旁邊有片竹林,那竹林能進去的不?」
和尚這話問得直白。
其實本來他是打算先跟年輕人閒聊會兒的,再旁敲側擊的問些東西,但他覺得對方可能不會吃這套,索性開門見山著來。
當然,打直球也同樣講究方法,和尚這個問題是經過他一番斟酌的。
直接問竹妹子的事自然不行,搞不好對方會立馬變臉,但問竹林的事,他則認為問題不是特別大。
因為昨晚的嚮導畢竟說了砍竹子這個任務,他賭他們來幫忙的事還是與那些竹子有關,否則他不覺得一個可以自給自足的村莊能有什麼需要他們幫忙的。
拜竹這個場子實在太邪乎。
他們在外面也看過許多直播,雖然多數直播級別不是很高,但緣涯中央大廳里的直播級別還是很高的。
然而不管是他看到的,還是團里收集到的信息,多數情況下,開場幾乎就能把場子大概摸個清楚,從未出現過拜竹這種嚮導不配合,並且直到此時,他們對場子都還一頭霧水的情況。
血月榜上的那幾十號人進的高級場暫且不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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