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小珠子可不能在這寶貝蛋的頭頂上做窩,將小崽子的頭髮弄得濕淋淋的,否則不雅觀還是小事,本來翟然就受凍遇了寒,再多來點事,他不得著涼感冒。
進緣涯的人,雖說體質都會得到增強,但小崽子萬一真要生病了,這裡沒有能用上的藥,而他的輔助能力又沒有治療作用。
如果到時候翟然成了個病患,一直在他面前晃悠,他卻束手無策毫無辦法,鬧心不說,這簡直是在打他這個自詡要將他護佑他在羽翼之下的老父親的臉。
他可一點兒不樂意見到這種情況發生。
翟然不僅頭髮上的水珠被蒸發掉了,暗中發力的聞亦也未遺落下翟然身上其他地方的水珠。
沒了那種氤氳在眼前的朦朧感,鴉黑睫毛已經干透的翟然,心裡突然鬆了口氣。
也許是剛剛的氛圍太有迷惑性了,才會讓他產生那麼荒謬的想法。
而當他視野變得清晰,籠在心頭的陰雲好像一下拔開散盡,讓他驀地清明了許多,與此同時,那種荒唐念頭也隨之消失了。
聞亦見翟然身上重新有了暖意,於是,心中並無雜念的他,離翟然又遠了些。
「現在感覺怎麼樣,還冷嗎?」
「不冷了。」
翟然臉上恢復了血色,原本被凍得烏黑的唇,顏色也漸漸淡去,想必過不了多久,就會呈現出瀲灩的紅。
明明翟然現在的情況要比之前好上許多,但不知為何,聞亦卻偏偏從翟然低垂的眉眼裡瞧出了點我見猶憐的味道。
而隨著這種想法的出現,聞亦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他圈住的肩膀似乎過於單薄,哪怕隔著層布料,他還是能感覺到布料包裹下的肌膚多麼滑膩柔嫩。
聞亦被自己腦海里突然出現的東西驚住了,然後他迅速鬆開了自己圈著翟然肩膀的雙手。
聞亦的反應有點奇怪,翟然抿了抿唇,不太確定聞亦是不是看出來了什麼。
但那都是自己之前生出的念頭,他此時已經沒了那種詭異想法,就算聞亦不喜,也不應該現在才做反應。
莫非聞亦過於遲鈍,直到這會兒,才回過味來,還是察覺出了什麼別的東西。
翟然心裡有些不安,不知道自己此時該不該開口,無論問些什麼都好。
而一旦某些念頭開了閘,便很難再將它關住,不僅如此,它甚至還會向多個方向蔓延。
聞亦被自己突然生出的念頭鬧得全身血液都涼了下來,緊繃的嘴角透出肅殺之意,眼神卻略顯空茫。
翟然身體回暖過來後,他指尖觸到的那份溫熱,似乎感覺仍在,甚至他還清楚的記起了自己碰到翟然細軟頭髮時,殘留在掌心的些微癢意。
而無論是其中的哪個,此刻都給了聞亦一種心驚肉跳之意。
聞亦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想離翟然更遠些。
但似乎就是要跟他作對一樣,他剛離遠,就看到翟然卷而長的睫毛上又結起了白霜。
聞亦到底沒忍住,臉色直接陰鬱了下去,在心裡罵了句髒話。
而不知情的翟然,以為聞亦的不悅是對著他的,本就白得幾近透明的臉更白了。
他眉眼間難得出現了幾分忐忑,不安的問道,「怎麼了?」
翟然不想承認自己是在裝傻。
這也是無奈之舉,他不能讓聞亦看出來什麼。
或者說聞亦已經看出來了些東西,但只要他咬死不承認,他不信聞亦能拿他怎麼辦
誠然這是下下策,翟然也是被逼得沒辦法了,他沒那個本事在這種地方全身而退,這個時候,他只能緊扒著聞亦。
翟然在心裡默默的跟聞亦道了個歉,這一切確實都是他的錯,以後有機會他再彌補吧,眼下還勞煩他再忍耐一二。
況且,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生出那種冒犯的想法,這與他平常行事大相逕庭,多半是那陣作怪的風在搗鬼,能誘惑人心。
翟然想到這兒,卻沒再往下想了。
至於真是那陣風作亂,能誘惑了人心,為什麼偏就往這方面誘惑,翟然拒絕深想其中原因。
自己離遠了些,翟然會再被凍住,而自己繼續擁著翟然,往下的路不好走不說,他看得出來翟然對那種行為有些抗拒,自己同樣也不太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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