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表象之下,正孕育著一場恐怖風暴,隨時將打他個措手不及,翟然面無表情的摩挲著手中的記錄板,在心底提醒自己,他萬不能被迷惑了。
晶瑩剔透的冰層,許多人踩在上面,來來回回的奔走忙碌,卻沒留下任何髒污痕跡,冰面仍舊潔白純淨。
翟然與男生在那個白光入口停頓了片刻,隨後見男生向不遠處的冰湖走去,於是翟然在後頭也慢悠悠的跟了上去。
因為在外面的長道中,男生的那兩句叮囑,翟然誤以為一進來這裡,便會有許多人盯著他們,就像兇殘的獵食者垂涎著兩塊行走的肉,隨時可能對他們發起攻擊進行撲咬。
然而事實並非如此,先他們一步進來這裡的人,根本沒有幾個在關注他跟男生。
不過,翟然沒有因此就質疑男生的話,草率的下定論,相反越是如此,他越是覺得男生說的話可信度極高。
正如此處空間現在一片風平浪靜,這些人表現正常又有什麼奇怪的呢,原本就該是這樣才對,否則二者如何圓融自洽為沒有破綻的一體。
等掩埋在平和之下的詭譎浮露於表面,錯亂關係自然撥正,老舊的齒輪重新轉動,一切都將回歸正常軌跡。
而那時,興許才是恐怖降臨的開始。
至於不久以後自己極可能淪落為別人眼中的獵物,翟然舔了舔唇,臉上划過一抹不懷好意的獰笑。
他確實沒有什麼變態的愛好,故意去玩刺激的花樣,提前打破禁錮,就為了給自己製造麻煩,但如果有機會可以先對覬覦他之人捅刀子,他倒很樂意讓其他人不痛快。
清冽的風裹挾著冰雪的涼意,縈繞在鼻間,原本腦海深處應該蒙著層灰霧,如今被拂去一些,翟然整個人都清明了許多。
不過,儘管如此,翟然消失的記憶仍舊沒有半點著落,這讓他高興之餘不免又有些可惜。
冰面上走動的人,雖然行色匆匆,但目的大多一致,除了部分在往回趕,其他則都是準備穿過冰湖,以抵達冰湖的最深處。
這個距離,已經足夠翟然將冰湖深處的情景盡收眼底。
那裡有一個比眼前他踩著的正結著冰的湖小上一大圈的活湖,裡面冰棱聳立,縷縷寒氣從流動的水面升起,
他看到有人向冒著寒氣的湖裡放進去了個拳頭大小的空心透明圓球,沒記錯的話,昨天在男生的幫助下,他也收集了兩個差不多的圓球,就放在布兜里。
結合記錄板上的任務來看,前面小湖應該便是一處實習之地,而自己手中的那兩個透明空心圓球則為盛水的器皿。
只是,搞清楚這點之後,其它問題接憧而至。
他布兜里裝著的物品恐怕大半都與實習任務相關,尤其像雜色麻繩跟剪刀那些,說不定同樣是用來完成記錄板上三個任務的工具。
有些東西不能深想,否則當真細思則恐。
在實習任務還未出現在他的記錄板上時,便已經有人提前知曉了他們要做的任務。
翟然下意識想到了留在祭壇那裡的戴面具之人。
他沒有以前的記憶,不知道這些在實習中需要準備的東西,是從哪裡流露出來的信息,會不會就是那三個戴面具的人給男生他們說的。
如果他們一開始就對實習任務瞭然於心,那所謂的實習與他從男生口中了解到的,性質還一樣嗎?
而這事男生心裡是否有數,他同樣被瞞在鼓裡,還是他一直都知道,卻沒將這些向自己透露分毫,亦或者他確實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得了讓準備實習物品的消息,便老老實實著手將東西備上了,未曾思考過這背後的怪異。
不過,無論男生清不清楚他們準備的那些東西意味著什麼,都擋不住翟然思維發散的過程中,身上寒毛直豎,甚至下一刻,他眼神便像淬了冰的利刃,凜冽刺骨,仿佛抬眸間就能置人於死地。
從一開始,這該死的實習就是一場籠中遊戲,翟然不爽的磨著牙,虧他還想從實習中摸索點什麼來,結果卻是必須順著背後的推手向前走,兢兢業業的做著別人的觀察對象,更憋屈的是他還沒有叫停的權利,一切籌碼都掌握在別人手裡。
儘管翟然對此惱怨得很,但他明白自己再如何憤恨被玩弄於鼓掌間也無濟於事,當務之急還是得以實習任務為主。
哪怕他已經清楚此次實習應該是背後推手有預謀的行為,他仍要老老實實的遵循對方定下的規則,做著棋局上那顆被掌控的棋子。
對方能搞這麼多鬼,一定程度上證明了它不是可以被輕易撼動的存在,就算自己在實習之前便洞察一切,恐怕也很難直接說些不參與實習的話。
畢竟那無異於以卵擊石,他再不要命,都不是這種不要命法。
不過,比起不知因為何種原因進入這所學校,卷進這場風波的自己,似乎還是男生他們更慘一些,這些人無論是真被蒙在鼓裡,還是假裝出來的樣子,卻都是實實在的受困於此地,更為被動的接受著發生的一切。
這麼一想,雖然有些陰暗,但不得不說,翟然覺得自己心裡平衡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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