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們在村子裡一起行動,以他們這個不算少的人數,絕對可以占據很大優勢,對抗那些原住民。
但他不敢保證這樣做能夠不擔一點兒風險,正如聞亦所言,入夜後的原住民不是他們白天看到的這種勉強談得上「溫和」的樣子,村子裡的原住民將變得極為殘暴,就像荒野上站在最頂端食物鏈的狩獵者,擁有著絕佳的獵殺本領,而他們這些闖入村子的外來者便會成為他們看中追捕的獵物。
百密終有一疏,他們縱使嚴防死守,也沒人能直接斷言,他們一定防得住那些原住民對他們發起的進攻,不讓他們中間的任何一個人落入對方之手,淪為狩獵者們捕獲的對象。
翟然頭腦正在進行一場巨大的風暴,他需要在短時間思考出絕對有效的辦法,用以解決聞亦提及的那些問題,這樣才有可能說服對方同意入夜進村子一事。
不想他們的隊伍減員,這似乎不僅僅是強大的道具靈寶就可以辦到的事情,哪怕他沒有在原住民身上做過嘗試,翟然也基本可以確定原住民不可能真拿道具靈寶毫無辦法。
昨晚,他在有那麼多靈物的幫助下,還能在江上被一個還是兩個的凶物追得狼狽不已,就已經說明了問題。
那凶物都可以做到這步,他不能報以僥倖心理,認為入夜後的原住民做不到。
見翟然漂亮的眉眼被迫籠在一團愁雲里,對他所給的這個棘手難題,遲遲沒有什麼好的頭緒,除了目光充滿歉意的看向翟然,暫時也幫不上什麼忙的聞亦,這會兒唯有在心裡默默的給對方加油打氣了。
聞亦心知自己並非故意為難翟然,只是他說的這些確實是底線,他沒法在上面做出讓步,他也感到無奈。
唉,人還沒叼回自己窩裡呢,就先把人弄成這個樣了,他可真不是東西。
但這不是沒辦法的事,如果翟然一定要進去村子,那他必須想出個能夠護住宋輝他們的周全法子用來說服他。
就算只給一個理論上具有操作性的東西,實際不需要翟然動手都行,剩下的他可以幫搞定。
聞亦對翟然最終還是存了幾分惻隱之心,縱使他再不喜翟然的這個打算,也沒把他的路徹底堵死,留了挺大一塊餘地,任翟然自由發揮。
而他最多也就是做到這步了,更多的他已經沒轍。
連這都不行的話,那翟然還是趁早考慮放棄這個念頭吧。
或者,聞亦的睫毛微微顫動了兩下,還有另外一種處理方法,翟然直接甩開他跟峰團的其他成員,只和他師傅一起,在夜幕降臨之時進入到村子裡。
但凡翟然思想極端一點,搞不好真能朝另一個方向上面琢磨,想到這裡,聞亦頓感不妙,他眸色暗了暗,瞅向翟然的眼神愈發深邃,生怕對方腦子一熱,就做出不理智的決定來。
旁邊的師傅挺沉得住氣,聽著聞亦翟然兩人的交流,愣是沒在中間插一句嘴,給個什麼建議或者幫出出主意之類的。
師傅對眼前的局勢看得很清,明白聞亦跟翟然兩人如今這表現雖然不是在互相別苗頭,但也差不離了。
而且他們之間那氛圍吧,跟自帶結界似的,哪能容得下其他人在一旁指手畫腳,就算他是翟然師傅,也一樣夠嗆,所以自己還是別摻和進去為妙。
何況,師傅稀奇的瞧了又瞧聞亦,總覺得自己沒弄錯,聞亦怕不是對翟然起了某種心思。
至於翟然這傢伙,該精明的時候他不會掉鏈子,一個狐狸,一個狼,最後究竟誰更勝一籌,師傅是不信翟然能被聞亦給吃得死死的,搞不好聞亦才是被拿捏的那個。
反正這倆就他們自己好事多磨吧。
而且人老成精,師傅再不濟也長了聞亦翟然兩人許多年歲,有些東西他看得很透徹。
雖說作為翟然的師傅,肯定要站在翟然這邊,但聞亦不完全屬於是一頭熱,翟然瞧著也有那麼點意動的樣子。
既然如此,那麼他撒手什麼都不管便是最明智的做法,兩邊都不沾手,免得到頭來吃力不討好,最後兩人皆大歡喜,他則成為了中間的罪人。
翟然這傢伙記仇著呢,他可不敢輕易給對方機會,讓他有藉口來找自己作妖。
他一把年紀的人了,經不起那麼多折騰。
「我這裡靈物挺多的,有這些倚仗在,加上我們人數不少,出事的概率應該不會太大,你看進村子這事,興許問題沒那麼嚴重。」
大腦宛如經歷了一場滔天海嘯,然而浪潮退去以後,只留下一片破爛,結果仍舊沒能讓翟然如願,於是,他不得不擺起了爛,肅著一張臉,毫無顧忌般丟下這麼一段炸裂的話語。
翟然也知道自己這話屬實離譜,他自己都不認為那些靈物在原住民身上有多大用,還妄圖拿這樣的說辭來讓聞亦應下進村子的事,這行為算是有點過了。
實在不行,他後面再想別的主意吧,翟然認命的在心裡輕嘆了口氣。
其實這會兒他腦海里還有個剛成形的念頭,只是暫時不好意思說出口,總感覺他一提就怪對不起聞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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