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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坑蓄了坑坑窪窪的積水,深紅色,那是溫長榮的血漬。

溫錦撐著傘,掀開眼皮。

與勉力維持一絲意識的溫長榮對視一眼。

溫長榮呼吸都顯得困難,這個賭棍一樣醉生夢死的男人,像是終於被打怕了,眼底布滿求生無門的絕望與驚恐,

眼珠糊著不知泥土雨水還是血水,三秒後才辨認出溫錦的臉。

"嗚嗚嗚"他喉嚨發出破風箱的撕扯嗚咽聲,眼睛裡兩管淚水洶湧滾落。

溫錦對此表示無感,事實上她沒打算過來管他,但身體裡殘存最後一絲原主的意識。

「她」希望溫錦過來。

因為接到那通電話開始,腳尖本能朝向門口。

身為快穿者,溫錦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原主脫離身體之前最大的遺憾就是溫長榮,因為到死都期待溫長榮會回到小時候,那位給女兒花三個聯邦幣買一隻糖葫蘆的父親。

然而溫長榮上一回家暴,是造成原主死亡的直接原因。

溫錦見識過形形色色的人,一眼就看出來,溫長榮有病。

暴力傾向。

他對原主或許有溫情的父愛,不然原主不可能上得了聯邦大學,也不可能到死都對父親抱有一絲期待。

但原主不知道,溫長榮早在摸爬打滾的生活挫敗里,低下了頭顱,折斷了腰脊。

長期生活壓力,伏低做小,無法宣洩情緒幾乎讓這個中年碌碌無為男人處于敏感緊繃精神狀態里,唯一能讓他找到自信宣洩途徑是,在毆打女兒那刻,他是居高臨下的屠!宰者。

事後溫長榮每一次都會後悔,然而周而復始,下一次輸錢或者遭遇挫折時,他又會變本加厲對待原主。

溫長榮現在流的是後悔的淚,然而他只是在哭自己,因為這一回挫敗,他連站起來毆打女兒的獲取自信的力氣都沒有。

溫錦覷了眼溫長榮,面無表情把視線挪開,沖刀疤男點頭。

「是我。」

溫長榮把賭場富豪的兒子給打了,刀疤男是那邊請來的打手。

按道理,他們把溫長榮打成這樣,大約可以收手。

可那邊放了話,溫長榮之前拖欠的高利貸,總計八十萬,之前看在他認識洛溪的份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他慢慢還,不過溫長榮打了債主兒子,天王老子的臉面都不行。

「連本帶利,一百萬,一分錢都不能少。」

溫錦想了想,迎上刀疤男的目光:「我為什麼要救他?」

她把袖子捲起來,漂亮光潔的手腕上,是個手環,溫錦又把手環給往上擼起來一些。

然後一道淺粉色的像是細繩一樣的刀疤暴露在刀疤男的視野里。

「你肯定要說血濃於水,我不會這麼無情……」溫錦冷靜的說:「可溫長榮這種父親,有家暴傾向,最近他賭得多了,每回都要毆打我,上個月吧,我呢,割腕就死了。。」

溫長榮爬在地上,瞳孔劇烈的縮了縮。

他呼吸都急促了些,對上溫錦蚯蚓一樣的手腕,雨夜裡像是一把彎刀直中溫長榮的心臟。

溫錦根本沒去看他,用下頜夾著傘,把左手臂擼上去的手環放下來。

她語氣平淡,唇角噙著一縷散漫的笑,黑夜裡有種清光霜冷的冷然。

不知怎麼的,溫長榮有種自己把熟悉的女兒殺死的錯覺,面對現在雨夜裡一絲情緒也無的溫錦。

眼淚徒然奪眶而出,溫長榮沒辦法說話,只能嗬嗬嗬的跪地上,用最後一絲力氣抱住了刀疤男的雙腿。。

溫錦瞥一眼,無動於衷。

刀疤男顯然沒料想到溫錦如此無情,一時逞凶斗惡的氣勢都落了下來,被溫長榮猝不及防抱了滿懷,嘴巴里罵罵咧咧晦氣,抬腳踢麻袋一樣,把溫長榮踢開。

一聲悶哼,溫長榮身體懸空,再次墜地,亂糟糟的頭顱磕地面石塊上,暈了過去。

溫錦終於抬起頭:「八十萬,一年時間,準時還給你。」

「不要著急拒絕,不然先跟你主子商量再說,他放高利貸本身就是違法對麼?你們可以報警起訴要這筆錢,看看到時候會不會惹上官司。」

「溫長榮其實沒本事,下輩子也就這樣,你們找他還債,很可能一毛錢要不到,再退一萬步說,你們不妨今晚就把他打死唄,身上背一條人命,倒是把我解放了。」

刀疤男見溫錦唇角扯出真心實意的笑容,半天都說不出半個字來。

背過身去,給委託人打了通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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