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能參與藥劑實驗研究，那必然是藥劑系精英班學生，學習成績優異，備受溫副院賞識。

根據以上信息，計蘭整理出來的名單總共有五十人。

萬詩詩指著最後一人的名字，捧著小腹笑出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計，你怎麼還把溫錦名字也寫上去了，她不能算精英班學生吧。」

計蘭：「掃廁所符合頻繁出入實驗室標準。」

萬詩詩：「笑死，那你不如把枝枝也寫進去。反正溫錦一定是最不可能的那一個，她雖然三觀不錯，但她那副成天昏昏欲睡的模樣，是枝枝口中神級藥劑師，我就……」

「你就怎樣。」阮聽枝面無表情看她。

萬詩詩聲音越說越小：「我就—」

阮聽枝打斷她：「全天下就你最能耐。瞧不起誰？不過神級藥劑師，只要她肯跟我一」

語氣停頓了下，阮聽枝說：「努力，想要什麼沒有—」

話落想起什麼，阮聽枝轉頭對計蘭說：「你有空帶帶她，那間私人實驗室隨她怎麼用，萬一以後她真提煉出藥劑。不管藥效怎樣，找人買下來。走我的帳。」

計蘭嗯聲：「你心裡有數就行。」

萬詩詩嘴角抽了抽：「關鍵人家不願意跟你卷啊，枝枝，你追她我不攔你，但有一點要提醒你，你自己卷可以，不要強迫別人努力，我怕她成為下一個柳茹。」

阮聽枝沉默了很長時間，久到萬詩詩以為以為自己說錯話，阮聽枝不回應時。

後者漫不經心點了下頭：「嗯。」

氣氛一時十分尷尬。

「好了，言歸正傳。你們來看看這批名單，有一個我覺得很可能是鹹魚錦。」

計蘭這邊將話題帶回來，指著名單第一橫排的人名說：「她是精英班積分排行第一，為人謙遜刻苦，最近兩年與溫教授一起聯合在星際醫藥期刊發表過多篇學術論文。最關鍵一點，她的信息素對藥植有親和力，可以幫助藥植生長。」

阮聽枝瞥了眼照片裡戴眼鏡的女alpha，照片是去年領獎台上拍攝，對方脖頸掛著一條大紅色的圍巾，眼袋很大，這份紅色將不出彩的五官襯出一份喜慶。

「再查查。」阮聽枝手指點著桌面，沒有立即下結論，她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兒。

「枝枝，就是她！」萬詩詩忽然插嘴道：「你看名字：於靜嫻！」

「鹹魚錦！」萬詩詩一拍大腿：「諧音啊。」

阮聽枝俏麗的臉上掠了層驚訝，再次把那張個人簡介拿起來。

「是吧是吧？」萬詩詩得意洋洋說。

計蘭面色也有些動容。

唯有阮聽枝盯著手上的個人簡介來回看了兩三遍後，才面不改色說：「找個機會接觸一下，神級藥劑師的能力不該只有這些。」

萬詩詩不服氣撇嘴：「萬一別人藏拙呢？」

「沒有萬一，如果藏拙。」阮聽枝翻了翻白眼：「這張紙上列出來的所有人都會成為懷疑對象。」

溫錦在植物園打工，阮聽枝和她約在八點。

談完事情剛好七點半，萬詩詩跟計蘭勾肩搭背收東西，準備吃飯。

「要不要我們陪你。」計蘭問。

阮聽枝說：「不用。」

*

溫錦下午四點去植物園，龐宣也在，她表情嚴肅，植物大棚里栽培的藥植長蟲了，葉子被蠶食大半，發現的時候，那盆藥植根都快爛了。

曾小芹原本是那邊幫忙加班，直到七點她自己的事情忙完，才跟個猴子似的躥到刺刺球這邊的陽光室內，找溫錦嘮嗑。

溫錦問：「那邊的事情結束了嗎？」

「結束了」

溫錦打開保溫杯，灌了點兒熱水。

熱水上浮了層枸杞，曾小芹嘖一聲，擰開冰凍的機能水，潤了潤喉嚨。

「你也太老年人了吧，咱們植物園機能水都是免費的，不喝白不喝。」

溫錦不置可否，懶洋洋躺回搖椅上，掀開眼皮斜一眼曾小芹手中冰水：「現在是什麼季節，少喝些冰的，以後老了有的是麻煩。」

曾小芹不以為然，貧嘴道：「年輕。」

「隨你。」溫錦也不多勸。

曾小芹把一杯冰水喝完，再看溫錦，女人沒骨頭般背靠搖椅，長長的奶奶灰大波浪披散在背脊上，宛若身後蒙層薄紗，只差月亮照射在她臉上，就能羽化等仙了。

曾小芹看溫錦側顏發了會兒呆。

溫錦頭都沒回，問：「有事你直說，光看我我也不能給你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