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溫錦不喜歡麻煩，上個位面，溫錦為解決要崩塌的仙俠世界，精神力差點崩潰。

想到這裡，溫錦冷笑一聲。

「師父……假如我認錯呢？」柯曼柔繞著發尾，聲音保持著乖順溫柔。

溫錦徒然掐住柯曼柔的脖頸，力道越收越緊：「噓。別叫師父，別再出現我面前好不好……我怕隨時會殺了你。」

溫錦語氣一頓，在柯曼柔越來越興奮的眼神中。

鬆開力道，她說：「聽話。」

這句聽話毫無情緒，卻喚起了柯曼柔長年累月的肌肉記憶。

很多年前，溫錦牽著她的手，對做完任務泣不成聲的柯曼柔。也會說：「聽話，那是別人的故事。」

「聽話，任務者不能有感情。」

「聽話，你要聽話。」

……

閉了閉眼，柯曼柔嘶一聲，咬破唇珠，下唇落了滴紅艷艷的鮮血，她用舌尖舔舐乾淨。

片刻後，嘆息道：「你也說我不是你徒弟，不欠你什麼，從頭開始好不好？」

「不好。」溫錦睨她，琉璃疏淡的眼珠微縮，精神力外放，那股透著警告的壓迫力毫無保留的朝柯曼柔頭頂砸下去。

若論心狠，溫錦是真的狠。

柯曼柔感到無風自動的精神威壓，幾乎要將自己的腦神經擠壓變形。

已經很久沒有被溫錦用龐大的精神絲線敲打，柯曼柔捂住腦袋朝後連退兩步，她舔了舔疼的失去知覺的唇瓣。

喘著氣自顧自做下決定說：「這回我改邪歸正，不那麼對師父，但師父也別逼我……我就一個要求，你不允許跟阮聽枝走太近。」

不是改邪歸正，而是換種不毀天滅地的方式。

溫錦一眼就能看穿人心：「說完了？」

柯曼柔一愣。

溫錦把茶杯里的水倒在桌面上，朝門口走，邊走邊慢悠悠說：「你該慶幸我現在退休養老，不殺生。如果職位在身，再見面，你猜自己是什麼下場？。」

溫錦這話不是開玩笑，柯曼柔從仙俠位面逃出來的時間，很討巧。但凡溫錦還在快穿局，柯曼柔絕不是這個下場。

不過眼下溫錦精神力不穩定，毀掉柯曼柔，付出的代價或許會令溫錦陷入休眠期。

所以即便被柯曼柔認出來，溫錦也沒有大動作，當然也沒太多害怕，大不了休眠而已。

反而是柯曼柔付出的代價不僅僅只是休眠了。

柯曼柔顯然清楚溫錦的意思，作為快穿局元老級大佬溫錦積分即便不能換位面養老，這個位面崩塌，溫錦也能光明正大被返聘快穿局做任務。

然而柯曼柔只有這一次機會，她現在是快穿局叛徒，一旦位面崩塌，快穿局那邊第一個就是收拾她。

柯曼柔眼底陰鷙一閃而逝，盯著溫錦背影看了半響，不甘心開口問：「萬一呢，我忍不住玩死阮聽枝？」

這句話徹底把溫錦惹惱，腳步一頓，扭回頭，皮笑肉不笑盯柯曼柔，她不帶情緒說：「你大可以試試。」

*

同一時刻，紐際大廈。

「自從上回按照您給出的戰鬥模式格鬥倉調整後，四大世家組建的軍團目前都有意願跟我們合作。」穿銀灰色西裝總經理把一沓資料抱過來，轉向坐在銀灰色沙發上的女人。

氣派的琉璃碎燈灑在她烏黑明亮的眼睛裡，蓬鬆的髮辮斜垂開衫的針織外套上，乍眼一看，皮相過於優越，純純的校園女神臉。

然而無論交疊的雙腿，還是舉手投足間的優雅，都彰顯著眼前女人與生俱來的教養。

儘管如此，總經理每回看見阮聽枝這張臉，也很難想像最近幾個月在古武模擬格鬥虛擬倉崛起的紐際大廈，背後主人是個年僅二十三歲的omega。

阮聽枝翻了翻手中的合同，分出兩部分，遞給萬詩詩和計蘭。

這些合同，前幾天她已經看過，等待兩人查閱的空隙，阮聽枝沖面前工作能力極強的執行副總說：「幫我準備一套虛擬艙。」

「至於最新研究的格鬥艙，暫時不對外大批量銷售，限量版優先提供給十大軍團。」

「古武四大家族那邊……」

阮聽枝早有打算，唇角掛著淡笑：「壓住。」

直到副總走出辦公室，萬詩詩才從一堆資料中，抬起一張震驚到幾欲昏厥過去的臉。

「阮聽枝，你你你你……」

阮聽枝眼皮都沒有眨，「這家公司我其實剛接管過來，怎樣，要不要跟我單幹？」

計蘭遞給萬詩詩一杯水，幫她壓驚，轉而看向阮聽枝：「老爺子知道嗎？」

阮聽枝側眼看她，搖頭道：「暫時不準備告訴他老人家。」

幾乎是下意識想到什麼，萬詩詩跟計蘭對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