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詩詩那邊詢問銀行卡主人，對面營業員特意打了通電話跟卡片主人確認。

「阮小姐放心使用。」營業員說：「溫女士說，裡面是她給女朋友的零花錢。」

萬詩詩愣了好一會兒，才跟計蘭對視一眼。

不約而同從彼此眼底看到點兒笑意，其實她們都不很贊同阮聽枝對溫錦掏心掏肺的好。但眼下看，似乎也不盡然是阮聽枝單方面付出。

「枝枝，以後抽空把溫錦叫出來，一起吃個飯。五百萬，你姐姐給你的零花錢。」

阮聽枝記不清掛斷電話時，自己心底莫名的熱意。

說不上來心底翻湧的感動，當下腦袋裡只有一個念頭：她想見她。

*

溫錦最近很忙，她加速了煉製藥劑的進程，考慮到在柯曼柔面前掉馬。阮聽枝信息素的問題，和溫錦精神力的問題都能被柯曼柔拿來大做文章。

溫錦打算給自己儘快鋪條後路。

熟練掌握這個位面的藥劑配置方法，並為自己還有阮聽枝配置出合適的藥劑。

最近一段時間，溫錦考了藥植師證，藥植已經不算稀缺，加上私人藥劑實驗室以及虛擬艙評估藥劑。

她這邊配置的藥劑種類在逐漸增加。

黑市沒有再去過，而是跟藥劑系精英班的一位女A達成了協議。

按部就班在學校附近的平價市場擺攤，順便夾帶私貨，把溫錦自己研製的藥劑混在裡面進行售賣。

這天出門的時候，天氣不好。

入冬以後，氣溫見天冷下來

溫錦裹著羽絨服，手提保溫杯，腰上還塞一個暖寶寶，在平價市場擺攤。

她一去，攤位前瞬間圍了好些人。

但因為要價高，平價市場出入的買主大多囊中羞澀，賣貨速度並不快。

天氣有點冷，溫錦鼻尖哈出的氣息凝了層白霧。

不多時，烏雲堆積天邊，天空開始下雨。

溫錦打算收攤回去，幾位中年大媽卻執著砍價，攤位前堵了不少人，耽擱一段時間，那頭綢緞般漂亮的長捲髮被雨水吹打散。凌亂貼在面頰上。

她隨手將髮絲撩到腦後，一轉頭，就看見阮聽枝站在不遠處，直勾勾的望著她。

雙眸通紅，兩行清淚順著臉頰往下淌。

四目相對，溫錦搞不明白對方為什麼哭，而且自己還有些心虛，她把面前的攤位隨便一攏，沖還在討價劃價的大嬸們說：「不賣了。」

「我女朋友過來了。」

「哎喲，學生娃，做生意不能這樣啊，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你如果嫌棄我砍價太厲害，要不我再給你加十聯邦幣……」

阮聽枝把溫錦拽起來，將手裡的雨傘遞給溫錦，沉默的蹲下身，一根根把試管外壁沾了泥的藥劑撿起來，又仔仔細細用袖子將它們一根根擦拭乾淨。

眼淚悄無聲息的淌，把溫錦給哭的束手無策。

「怎麼賣個藥你也哭啊。」溫錦朝她臉上戳了戳：「再哭就真是水做的了？」

阮聽枝不吭聲，拽住溫錦的胳膊，走出的平價市場。

直到回到宿舍，她對沉默的問：「跟我在一起，讓你感到壓力大嗎？」

溫錦詫異的看她：「你怎麼能這樣想。」

「我還能怎麼想，你以前不是這樣的，那麼慵懶隨性的一個人，不該為了錢擺攤……"

阮聽枝眼淚淌在臉上，一遍遍偏執的擦拭著面前藥劑：「你是那麼優秀的藥劑師，她們憑什麼對你的藥劑指手畫腳？分明我想要都不敢開口的藥劑……那些人懂什麼？」

溫錦愣住，她伸手彈了彈阮聽枝的額頭。

聲音不由放輕了些，安慰道：「不哭了，你想要藥劑，姐姐幫你就是。」

不知這話又觸動到阮聽枝哪根神經，女孩子烏黑的眼睛裡是愈發郁麗飽滿的水汽，睫毛一眨，盈盈垂淚。

溫錦好說歹說她都停止不下來，只能把阮聽枝放在床上親。

通常這個辦法，最能解決問題。

氣喘吁吁的分開唇瓣，阮聽枝總算不再那麼悲傷了，她喘著氣，看著溫錦問：「你不是避諱吃軟飯嘛 ？」

溫錦輕笑了一聲，睨她，戲謔道：「你也說了，姐姐呢，畢竟在你心底很厲害，裝一裝呢。」

溫錦答應阮聽枝不去擺攤，但是隔天她還是去了平價市場。

*

柯曼柔是定時炸彈，溫錦對這一點十分清楚。

原本是打算抽空去趟快穿局，結果溫錦最近忙，一時沒抽出空來。

反而是局長那邊用了權限，趁溫錦晚上睡覺，把她請到局裡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