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溫錦就昏迷了一天。
但清理掉柯曼柔的時候,溫錦只剩下很小一團精神力,既不能陷入長期休眠,也沒辦法回去。
因為殼子還吊著最後一口氣,殼子不死,溫錦沒辦法回去。
她有兩種選擇,抹脖子自殺精神力耗儘自我死亡。
或者重新藴養神經,將精神力修復起來,然後在這個世界繼續養老。但太浪費時間了,從性價比考慮,沒有必要修煉,直接醉生夢死,死掉,然後進入下一個位面循環最好。
然而醒來至此,溫錦發現,算無遺漏不是人生,人生充滿驚變。
*
昨晚天氣預報今日暴雪,出門前溫錦特意帶了一把傘,傘面是黑色光面,有菸灰燒出來的破洞,零星幾個,不妨礙擋風遮雨。
「勞資養你有什麼用?」
「好好聯邦大學你不讀,叫你伺候洛溪也不干,成天跑到酒吧學人鬼混。」
溫長榮今早凌晨五點回家,鼻子不知道被誰打歪了。
腦殼也疼,就指望著溫錦伺候他吃頓飯。
結果一覺睡醒都晚上了,聽見銅門吱啞一聲響,就知道女兒要去夜店喝酒。
抄起啤酒瓶,就往門口扔。
咣當一聲,啤酒瓶子朝最裡面小破屋裡飛竄出來。
溫錦靈活的讓開肩膀,她這頭奶奶灰好長時間沒保養,捲髮都有些枯黃了。
擦著身後鏽跡斑斑的門,帶出一股子味道來。
溫錦擰眉,踩著啤酒瓶碎片。
懶洋洋說:「我這難道不是遺傳你,有樣學樣。」
溫長榮在小木門裡,興許氣狠了,一連串咳嗽出聲。
等起來溫錦已經沒影了,只餐桌上擱了一盒溫熱的外賣。
溫長榮踹向桌子腿,就著飯菜喝了一杯二鍋頭。
他嘴巴里不停咒罵:「操他媽的—聯邦大學。」
*
西區這邊大多數建築都是城中村,從筒子樓走出來。
外邊的厚雪已經堆疊到腳踝了。
溫錦走下樓,剛好碰見隔壁的豁牙齒。
豁牙齒在附近酒吧當酒保,他瞥了眼溫錦的傘,嘆口氣:「下這麼大雪還去啊?」
溫錦點頭。
「要不你去我們酒吧喝酒唄,聽說夜色那邊入場費都要一萬聯邦幣,你已經去七天了,錢夠不夠?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幫你在酒吧找個事情。」
溫錦撐開雨傘,轉向豁牙齒。
燈光下,臉白的滲人。但不妨礙她好看。
腰細腿長,五官過分濃艷,即便皮膚泛著不正常的蒼白色,沒有多少人氣,但依舊好看。
她眼皮總是耷拉著,抬眼睨人,自帶勾人的韻味。
豁牙齒一愣。
便聽溫錦霜冷寡淡的嗓音拖出無所謂的腔調:「酒吧那麼多人,總能找到埋單的人不是麼?」
以溫錦的條件,的確是。
儘管她是beta也有大把abo上前搭訕買單。
儘管很多時候溫錦只是坐在吧檯不言不語,只管喝酒,可只要她坐著,便是一道沒辦法忽略的風景,請客的人絡繹不絕。
豁牙齒抬頭看向溫錦頭頂那把與她氣質不搭的破傘,默默將新買的摺疊傘遞給她。
「你用我的吧。」
溫錦聞言,接到手裡,撐開試用了一下。
「謝謝。」
豁牙齒開心起來,不由憨憨摸向後腦勺。
然而一張一百元的紙票輕飄飄落在豁牙齒手心。
溫錦眼珠眼色極淺,她很少對人笑,定定看人的時候,有種心事一眼被她看穿的既視感。
豁牙齒愣在原地。
便聽見溫錦嘆口氣,溫吞說:「你不是我嫖的類型。」
「是因為我沒錢?」
裸色的高跟鞋擦在雪地里,腳背都陷進去了,溫錦想一想,低笑道:「好像也可以這麼說。」
一連串的腳印踩在厚雪裡,等豁牙齒反應過來的時候,溫錦婀娜的身段早已經消失無蹤。
想起來溫錦就穿了一件單薄的針織裙,不由打了聲哆嗦,嘀咕道:「不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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