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無異議後，關儀在行車記錄上輸入目的地，設定完路線，才回頭問溫錦：「天仙，你跟街邊那輛車車主認識？」

溫錦一愣，下意識朝那邊看去，只看見一車尾氣。

「嗯？」

見她這幅表情，就知道溫錦根本沒有在意隔壁街情況。

一分鐘前，街對面停了一輛經典款V家飛行器，車主一直停留到溫錦上飛行器後，才駛離研究院門前。

關儀：「行，大約是看錯了。。」

「不過憑你這長相，有痴漢跟蹤屬實正常。小心點為好。」

溫錦心不在焉嗯聲，手機恰在此時震動起來。

陌生號碼，且沒有定位ip。

擱以前，溫錦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但最近半年，她有接電話強迫症。

「餵？」

……

「哪位？」

……

很長一段時間沉默後，「啪」的一聲，對面將電話掛斷。

後頭關儀再說什麼話，溫錦都沒有聽太清楚，從包里抽出一盒煙，遞給關儀一支。

「少抽點。」關儀接過煙棍，借了火，吞雲吐霧，不忘勸一句溫錦。

溫錦把車窗打開，細指彈了彈菸灰，她垂著眼，誰也看不清在想什麼。明明長相出挑、才華出眾，可偏偏遊戲人間。

奶白色煙圈自溫錦臉頰吹散，桃花眼有種靡麗頹敗的冷調。

關儀愣了愣，笑罵道：「我以前跟你一樣醉生夢死，但活著就得服老。我們這種人，不管誰都不能玩一輩子。你現在是沒人管，要真遇見合適的，早點定下來，未必不收心。」

溫錦無所謂散掉菸灰，歪頭看她：「怎麼？想結婚拉？」

關儀見她打岔，也不知道想到什麼，收住話頭，感嘆道：「誰都有收心的時候，就看有沒有遇見對得那個人。。」

溫錦神色不變。

車廂里安靜了好半天，就在關儀以為溫錦不會接話的時候，她聽見一聲輕笑落地。

「活著艱難，喜歡就要戀愛結婚不害人麼？」

*

塞壬小鎮不算大，二十分鐘後，抵達目的地。

隔壁郝仁那一組科研員也正好要喝酒。

距離老遠，郝仁的徒弟豬耳朵沖溫錦、何儀幾人招手，徐亮皺皺眉，敷衍的跟那群人打聲招呼，趁著郝仁沒發話之前，一溜煙拉著自己這邊的人就躥沒影。

「至於嗎？」關儀嘲他：「郝所長要是看中你，前途無量唄。」

徐亮一臉便秘：「不稀罕。就那人渣，人幹事，老子寧願給溫副院打一輩子工，都不願意去給禽獸端茶遞水。」

徐亮跟郝仁的梁子結在三個月前，徐亮這個人很會來事，既能喝酒又擅長社交，科研所領導層對他觀感都不錯。

郝仁團隊是三個月前併入塞壬小鎮秘密科研小組，原因是郝仁原科研據大樓內，藥劑泄露，造成組內三名科研員離奇死亡。

為了防止這種事情在發生，郝仁帶領團隊，暫時跟溫副院帶領的新型體能提升劑小組合併。

當然兩個小組很少會交流，畢竟各自研究的藥劑不同，而且秘密科研，有些資料是不允許共通的。

徐亮是溫副院小組成員，性格討喜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郝仁身邊缺個擋酒的人，於是向上級請示，要走了徐亮。

原本徐亮也沒有任何怨言，都是搞科研的，在哪裡都能混日子，結果徐亮在郝仁團隊待了一個星期，平時很會搞關係的徐亮竟然揍了直系領導郝仁。

具體原因徐亮自始至終閉口不言，但大家都知道他跟郝仁梁子算是結下了。

溫錦對這種八卦一般不感興趣，偏關儀很好奇，幾人經常喝酒吧，往往湊一處，醉酒後，聽一耳朵，這件事溫錦大約知道個七七八八。

打斷王來好奇質問，溫錦不動聲色帶了話題，問徐亮：「帶路，哪一家。」

反應過來，徐亮感激沖她笑：「哈哈哈哈，把兄弟姐妹們喝酒正事忘了，好不容易咱們聚塊，我帶路。」

幾人去的酒吧叫珍饈。

格調高雅，暗冷色燈光，並不鬧騰。

前頭舞台上彈吉他的歌手，煙嗓滿含深情。

唯一一個缺點，人太多了。

溫錦走進去，環視一眼四周，眼疾手快占了處卡座。

半年同事，關儀三人自然對天仙的見縫插針躺的本事有深刻的認識，幾人都學乖了，見溫錦這麼速度，毫不扭捏。屁股一扭，有樣學樣分占了溫錦旁邊位置。

只有王來身後帶來的新助理沒能融入衣冠禽獸四人組，下班脫掉白大褂，吃喝玩樂無恥搶座氛圍里。

溫錦瞥了眼震驚到眼珠子都快掉下來的平頭助理，用胳膊點了點不遠處的空掉的沙發，示意後者過去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