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老爺子笑呵呵應下來,親自給阮老爺子倒了一杯茶。
誰都沒發現,阮聽枝手裡茶水不知什麼時候傾斜,茶水灑在長裙上,將裙擺弄出一塊顯眼污漬。
須臾,這隻緊握的茶杯又從手裡落下來,咣當一聲砸在地上,自地面滾動一圈,轉回阮聽枝腳邊,落下一灘茶水。
「枝枝?」
「枝枝?」
阮聽枝有些茫然的回頭,她緩慢的對上焦距,再去看阮老爺子,眼底滾動著驚慌茫然之色:「您剛才說……解毒劑?」
阮爺爺嗯一聲:「當年要不是你溫爺爺雪中送炭用解毒劑藥方換阮家一個軍團長位……」
「溫家?」阮聽枝的聲音徒然拔高,一字一頓,直勾勾盯視溫老爺子:「解毒劑出自溫家?您說別的藥劑我都信,可那是解毒劑……五年前經由溫錦之手曝光的藥方,為這玩意,她當年差點被人陷害弄掉學籍。當年溫錦不是溫家大小姐,她一個窮酸到一無所有的beta,吃飯都沒錢。還喜歡扮豬吃老虎,懶散到自己配藥都不願意。藥方怎麼會湊巧交給溫家手裡……"
話到這裡,阮聽枝驟然一停。
過分失態了,在兩家老爺子面前。
阮聽枝後知後覺發現過來,深吸一口氣。
可再怎麼克制,一身盛氣凌人的氣勢卻無法收斂。
雅間內瞬間安靜到鴉雀無聲。
阮老爺子若有所思,加重了語氣提醒道:「枝枝—」
阮聽枝愣住,不為所動。轉而看向溫老爺子:「您能替我解釋一下麼?溫家就怎麼得到解毒劑藥方的?」
溫老爺子尷尬笑一笑:「枝枝,能問你為什麼問這些?」
阮聽枝張了張嘴:「因為……」
她語氣頓了一下,艱澀的清了清嗓子,扯出一個比哭要難看的笑容:「我把她弄丟了。」
兩位老爺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溫老爺子摸著下巴說:「還有這種事情,小錦那孩子欺負你了吧,回頭爺爺替你教訓她。」
「當年她把解毒劑藥方拿出來,無償捐獻給聯邦政府。換取議會一句承諾。這份承諾是:用解毒劑藥方為阮家爭取一個軍團長位置。當時溫誠協助處理此事,事後溫錦那邊只有一個條件,人情落溫家頭上,但我們絕口不提溫錦二字。」
宛若一聲驚雷,一錘砸下來。
阮聽枝崩的筆直背脊塌陷了一處,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慘白下去,她扯動唇瓣,發現笑不出來,也哭不出來。。
溫老爺子見她這幅茫然無措模樣,不動聲跟阮老爺子對視一眼。
「這份人情落給溫家,我們沒有什麼不答應的。後來溫錦成了溫家血脈,藥方的事情我以為大家多少猜到一些。」
「我,猜不到。」阮聽枝小腿顫抖,勉強撐住胳膊,穩住身形,兀自呆愣良久,才嗓音嘶啞呢喃:「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又怎麼敢猜?」
她溫錦怎會屈尊紆貴對她做到這種地步?
阮聽枝做夢都沒想過,持續而來驚慌失措的感動原來不在四年前,還有五年前?
那些呼之欲出的真相當下比實實在在的絕情欺騙還更令阮聽枝密密匝匝刺痛。
她猛然翻開,這些年她曾對溫錦報以的仇恨?樁樁件件無異於萬箭穿心!
第65章
溫錦下午在首都星有講座,一般她專屬講座的課堂,首都星藥劑系教授也會過來旁聽。
不分系別,大禮堂內擠滿人。
課程上到一半,有位考古系教授提問。
「溫老師,古地球瓷瓶仿製模式,我曾在一本《奇貨可居龍傲天》古籍里找到過記載方法,後來好不容易找齊材料自己嘗試仿製,卻發現連塑形都顯困難。是我的方法不對,還是書籍記載誤差?」
溫錦嘴角抽了抽,她這門課主要講的是古地球文字翻譯,以及真假藥方辨別,瓷器仿製模式並不在她的教學範圍內。
但是這位戴著厚厚眼鏡片的男A,穿一身考究的中山裝,因為座無虛席,他筆挺的站在最後排,與旁聽的藥劑系教授不同,提前準備了紙筆,溫錦這大半節課的時間,對方眉眼專注,幾乎把溫錦隨堂每一個字都記錄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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