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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文進以涉嫌謀殺的罪名被請回局裡接受調查,他眼角微揚,聳了聳肩並未抗拒。這套流程他已經走過一次並不陌生,坐到審訊椅上時上半身呈現出自信的防禦姿態。

「謀殺?聶隊您恐怕是太看得起我了。」杜文進臉上笑意溫和,「我這人從不殺生,更何況是殺人呢?」

面對他的說辭,聶徐川並不急於求一個答案,反而解釋道:「杜先生您先別急,我們確實沒有找到證據,否則就不僅是請您過來坐坐了。」

訝異於聶徐川的坦誠,杜文進難得低下頭,透過金絲眼鏡的上方掃了他一眼,聶徐川端坐在椅子上八風不動,面色沉穩不露破綻。

「彰霧山的事,杜先生想必已經知道得八九不離十,我就不多說了。但是在那麼多具屍體當中,我們發現了一具與您有關的。」

「哦?何出此言?」

「杜先生有個女兒在國外留學?」

聶徐川剛一拋出,杜文進的眼神霎時間陰沉了,在玻璃片的掩飾下才不至於殺意畢露,他幾乎是咬著牙:「有何貴幹?」

「你上一次見到女兒是在什麼時候?」

杜文進老練圓滑,聶徐川每次審問他時就像是在與熟知棋譜的高手對弈,一子不慎便可能滿盤皆輸。

聶徐川不放過他面部表情以及肢體動作的任何變化,企圖分辨出他真實的語言。卻發現此時此刻的杜文進僵硬而呆滯地愣在原地,但多年來上位者的習慣讓他用反問蓋過了那一瞬間的慌亂無措。

「這與案件有什麼關聯?」

「當然有關係了杜先生。」聶徐川看著他,第一次從他的神情里讀出了緊張,仿佛內心已經有了幾分猜測,等待著聶徐川下最後的判決。

聶徐川將一份親子鑑定放在他面前。

他的女兒沒有出國留學過著光鮮亮麗人人稱羨的生活,而是早就成為一具枯骨深埋地底永不見天日。

空氣中是一陣詭異的靜默,沒有聲嘶力竭的吶喊與滾燙的眼淚,也沒有萬念俱灰的絕望與哀傷。

杜文進沉默半晌,忽然笑了,帶著淡淡的嘲意。

聶徐川皺眉看他,「你想否認?」

「不,聶隊。」

他仿佛一塊被打碎的玻璃,四分五裂後又被血淋淋的手牢牢握緊成一塊,探出的稜角傷人傷己。

杜文進轉向一側默默無言擺件兒似的時歸:「時法醫。這份鑑定上落著你的名字,所以我要感謝你。」

「我生平最恨的就是謊言。」杜文進面色凝成一塊冰,散發出隱隱的寒氣,「所以我也要糾正一句話,以免時法醫認為我說了謊。」

「什麼?」

「我從不讀王爾德。」

聶徐川和時歸同時抬起頭,捕捉到他們眼裡那一瞬間的驚詫滿足了杜文進心裡詭異的滿足感,他半眯著眼睛,神色忽而不耐:「我什麼時候能出去?」

「恐怕暫時不行。」

「那我女兒的案子,」杜文進雙手伏於桌面,指腹幾乎泛白,「就要拜託各位,好好查了。」

「儘量,在我死之前。」

與此同時,殷竹那邊的審訊也得到了結果,兩相合議,一對怨侶背對彼此低下了頭。

「總的來說,一個叫阿瓦的外國人與他們聯繫,是他們的監督者。女兒杜笙被帶出國念書,實際上成為了阿瓦的人質,但不知為何被殺害了。」

「沒錯。」猴子肯定道,「果然還是父母親情偉大,這一下子什麼都說了。」

時歸安靜地坐在一旁,看到謝黎微微蹙眉。

「黎姐,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沒事,我就是感慨一下。」謝黎聽完了殷竹的整場審訊,又迅速回看了一遍杜文進的,「他們倆像是在隔空對罵一樣,說起對方就一句好詞兒沒有,但是一絲一毫的責任都沒推卸到對方身上。」

「都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了,還是被棒打鴛鴦,最後還發生了那樣尷尬的事情,殷竹差點兒成了杜文進的小媽,這擱誰誰難受好嗎?」歐陽插嘴道,「簡直就像被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踢出群聊了。」

「好了,閒聊八卦到此為止了。」

聶徐川把白板拖過來,圈出杜文進的殷竹的名字,兩條線向中間匯合,寫上阿瓦,「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調查清楚這個阿瓦的身份。」

猴子有些不解:「他們都已經說到這一步了,為什麼不肯交代阿瓦的具體位置呢?」

「第一,阿瓦身為他們的上線,本身就行蹤不定難以確認。第二是他們都覺得對方仍然有出去的可能,如果我們不能一擊致命,那麼他們的徹底背叛就直接斷了退路。」聶徐川常年與聰明人打交道,深諳其中的門道。

歐陽一張小嘴跟淬了毒似的:「俗話說的好,做人留一線,他日好相見嘛!不過他倆純屬是多餘擔心了,橫豎殺八百個來回都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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