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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助地擦著臉上迅速跌落的淚水,事情發展到如今已經顧不得尊嚴這種東西了。

謝忱言從來都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人,而且他還做了這樣大的錯事,即使沒有發生,也足以叫人噁心了。

「我送你的表,你都拿出來賣了換錢拿給了程枕,對嗎?」

「我其實想了很久也不明白,你圖他什麼呢?一個賭徒給你的承諾難道比不過我真心實意的付出?」

「他對你好嗎?也並沒有吧。」

「那你為什麼對他就那麼大度對我就這麼耿耿於懷呢?他能給你什麼,他要是真的那麼好,會背著你在外面給別人上?他要是真的這麼好,又怎麼捨得把你辛辛苦苦賺的錢拿去賭?」

「他出軌你都能原諒他。而我只做錯了一件事,就要被你徹底地打入不可饒恕的範圍,太不公平了吧祁漾。」

「祁漾我真的不明白,他到底給了你什麼是我給不了的。」

謝忱言說著說著眼睛就發紅,額頭上的青筋鼓脹起來,眼底滿是受傷的情緒。

他拿出擱置在一旁的煙起身,轉身背對著祁漾,手抖得沒有辦法點燃一支煙,只是沉默地快速呼吸,要把身體裡那些暴怒的因子都收回去一般。

祁漾突然覺得有點冷,他趴在地上,高高地抬起屁股叫謝忱言:「哥,別說了,我真的錯了,哥。」

……

事情持續到後半夜,祁漾一直哭,謝忱言也是。

謝忱言在床上向來霸道又強制,今天卻多了點無力的感覺,即使今天主動的人更多的是祁漾,但只要一想到祁漾為什麼這麼主動就覺得很難受。

祁漾面色潮紅,到了這個時候了還在哭,嗓子發不出來一點聲音了。

謝忱言下了床,披著一件外套就走了出去,過了良久走進來,把祁漾拉到床邊,打開藥水一點一點給祁漾包紮身上摔傷的傷口。

「謝忱言,這一次是我的錯,我真的知道。賣了手錶欠你的錢,我會努力想辦法還給你。」

藥水滴在傷口上有點刺痛,祁漾難受地皺眉,腿扭動著想閃開,謝忱言強勁有力的手抓著他的小腿讓他動彈不得。

「程枕那天晚上就訂了離開的機票,今天這件事也是他告訴我的。」

「祁漾,我可以原諒你的所作所為,但我心裡永遠都會有芥蒂,你在我心裡已經烙下了不老實的烙印,我沒有辦法像看一個乖巧聽話的愛人一樣看待你。」

祁漾的心裡碎成一瓣一瓣的,微弱的啜泣聲掩蓋不住他心碎的聲音。對程枕的一次又一次失望,對謝忱言重新建立起來的恐懼般的依賴。

他對自己這種狀態感到無能為力。

祁漾聽著聽著又想哭:「對不起,我真的錯了,能不能不要在我身上寫那種字,夏天要來了,我真的沒有辦法見人的。」

「你可以隨手派人監視我,沒關係,我自願的,因為我不老實。」

謝忱言一直沒有說話,包紮完祁漾身上的傷口,他拿出來一條嶄新的毛毯把祁漾包裹在裡面,抱著祁漾走出了房間。

祁漾從他懷裡探出頭,看見跪在地上的程枕。

他頓時又泛起一股噁心。

程枕為什麼在這裡。

什麼時候來的,來了多久,有沒有聽見什麼?

他心裡一直在猜想這些東西,謝忱言抱著他站在程枕面前投下一片陰影,看見程枕身上的一片陰暗。

「這就是你要託付真心的人啊?」謝忱言問。

他沒再停頓,單手抱著祁漾推門走了出去,低聲說:「你知道你值多少嗎?在他眼裡就只值二十萬。我當初要是沒找到你,他就該把你送到別人床上去抵欠的那二十萬塊錢了。」

祁漾被謝忱言抱進了電梯,身體在放縱後陷入疲憊,他虛弱地趴在謝忱言身上,突然想起來程枕那段時間的反常。

程枕有一段時間經常回來得很晚,祁漾一開始也不疑有他,每天等到等到凌晨三四點。

發工資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就把祁漾的工資盡數討要過去,然後又開始消失。

這種情況持續了兩個多月,有一天,程枕突然回來帶他去買了一套新衣服,帶他去理了發,最後帶他去了一個很高檔的酒店吃飯。

飯桌上有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坐在祁漾身側,幾次對他動手動腳,問祁漾的年齡,然後對程枕滿意的點頭。

他接受不了先出了門,程枕後腳跟了出來,手裡拿著什麼東西藏進包里,懶懶地走過來問祁漾怎麼不開心了。

祁漾當時看了他幾眼,沒有說話,拉著他的手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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