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這麼主動了，何叄還在抗拒什麼？

分開一下，程鬧紅著臉，氣急敗壞道：「親不親，不親換人了。」

語音剛落，何叄攻擊性拉滿地吻了上來，溫熱而急切的呼吸融合在一起後又慢慢消散，何叄攻略著屬於他的城池，程鬧的心跳聲和忍不住發出的聲音共振。

好在何叄是膽小鬼。

但何叄的愛不是。

程鬧維持這個微仰頭的姿勢過了好一會，何叄才打算放過他。

「你為什麼這麼熟練？」爽/完/了的人開始秋後算帳。

何叄摸索著程鬧的脖頸，認真回答：「不知道，我只是遵循我的內心。」

「我想吻你，很久了。」

喂！要不要這麼會說啊？

心跳聲更大了。

「那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我的？」程鬧把頭埋在何叄頸窩，一旦確定了關係，生理性的喜歡便都滿溢，他現在不想離開何叄半步。

程鬧的呼吸還帶著未褪的潮熱，耳尖被何叄說話時的熱氣呵得發燙。他感覺到腰間的手臂又收緊了些，何叄的喉結在他鎖骨處輕輕滾動。

"你被一個女孩子表白的時候。"何叄的聲音悶在他頭頂，帶著些許心虛，"其實我一直在現場……偷聽。"

程鬧怔住了，他確實發現那之後何叄的變化。可他分明記得當時周圍只有晨霧與落葉，怎麼......

"我躲在梧桐後面。"何叄的指尖沿著他脊椎輕劃，激起一陣戰慄，"你接過她給的糖時，陽光正好穿過你舉著糖的手腕。"

記憶突然被點亮某個角落，程鬧猛地抬頭："當時樹後沙沙響的是你？我還以為是松鼠！"

何叄用鼻尖蹭他發紅的耳垂："程鬧哥哥，那顆糖甜麼？"適當壓低了聲音，顯得誘惑力十足。

"我沒吃！一回宿舍就丟了"程鬧伸長了脖子，聲音卻軟得像融化的焦糖，"你信我，我真沒私藏其他人的任何東西......"

尾音消失在重新覆上的吻里。這次何叄的舌尖嘗起來像融化的話梅糖，溫柔地舔過程鬧發顫的唇縫。程鬧揪著對方衣領的手指突然被扣住，十指相扣按在皮質沙發上的瞬間，他聽見自己急促的抽氣聲。

「我知道，因為是我親手扔掉的。」何叄抓過來程鬧的手，獻上了一個虔誠的吻，笑得肆意，隨後又俯身。

門外突然傳來路黎的咳嗽："那什麼，你們要的檸檬冰茶......"

程鬧慌亂中咬到了何叄的舌尖，血腥味混著薄荷氣息在唇齒間漫開。何叄卻低笑著加深了這個吻，直到程鬧缺氧地拍他肩膀才鬆開，拇指抹去他嘴角水光："現在整個咖啡廳都知道你是我的了。"

梁翊光眉眼彎彎看著已經確定關係的兩人，如果忽略臉紅的程度的話，可以說是很自然了，路黎把冰飲貼在戀人緋紅的臉頰上「寶寶，別看他們親了，想親你面前就有合適人選。」挑眉看程鬧脖頸處若隱若現的齒痕："看來有人要請全場喝喜酒了。"

回程時暮色正濃，何叄的機車后座第一次載了人。程鬧環在他腰上的手臂燙得像要烙進皮膚里，等紅燈時何叄突然抓住他手腕往前帶。程鬧猝不及防撞上他後背，聽見藏在頭盔里的聲音被風聲裹著傳來："抓緊點，別被風吹走了。"

當機車飛馳過跨江大橋，程鬧突然發現這不是回他家的路。霓虹燈牌在餘光里連成流動的星河，何叄帶著他穿過老城區的腸粉攤和糖水鋪，最後停在一家亮著暖黃燈光的便利店前。

"第三排貨架最下層。"何叄往他手心塞了枚硬幣，"去拿你每次偷看五分鐘又放回去的巧克力派。"

程鬧耳尖瞬間紅透："你怎麼連這個都......"

玻璃門開合帶起清脆風鈴，程鬧蹲在貨架前發現每個巧克力派包裝上都貼著手繪小卡。鉛筆勾勒的側臉在暖光燈下微笑，有他趴在畫室打盹時翹起的發梢，有他吃關東煮被燙到的滑稽表情，最新那張是他今天在咖啡廳泛紅的眼尾。

收銀台後的老闆娘笑眯眯推來兩枚熱乎的茶葉蛋："小何每周三來補貨這些小卡片時，總要對著監控視頻發呆好久呢。」

回家的路變得格外漫長。程鬧把發燙的臉埋進何叄後背，隔著機車服聽見劇烈心跳。

玄關燈亮起的瞬間，他被抵在狹窄的一隅，何叄的吻落在鎖骨那顆小痣："現在能證明了嗎？我的暗戀時長。"

暗色窗簾漏進一縷月光，程鬧在親吻間隙摸到何叄後腰處的紋身。

突然想起來，那天音樂節他借來梁翊光的紙筆，在海邊隨手畫過的浪花紋樣。

原來何叄連這個都沒放過，刻在了身上。

夜還很長。

他無意間創造的浪花正在戀人皮膚上隨呼吸起伏，像永不停歇的潮汐。

第58章 番外五：喵（路黎 梁翊光1）

暮色漫過玻璃幕牆時，路黎扯松領帶的手頓了頓。公司大堂的電子屏顯示21：30，他揉著發脹的太陽穴推開旋轉門，卻在觸及門把手的瞬間縮回手，指尖殘留著股東大會文件冰冷的觸感，像握了整日的刀，讓他疲憊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