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秦香絮又伸手,將沈鶴知拱起的雙手摁下,才朝雙兒道:「咱們回去。」
李凝嬈看著秦香絮甩袖離去的背影,暗中偷笑,雖然她昨日很是狼狽,但比起如今的秦香絮,沈大人對她還是溫和許多的。
經此一事,想必秦香絮與沈鶴知之間定然是水火不容了。
李凝嬈抬眼去看沈鶴知,正準備貼心地安慰幾句,卻見方才還淡然的他,現在卻面色蒼白,有些失魂落魄的意味。
「沈大人,您.......」她話尚未說全。
沈鶴知便急聲問著李成:「你方才聽到她說話了嗎?」
李成怔愣地道:「聽、聽見了。」
他又不是聾子,自然能聽到公主開口,但主子為什麼要問他這個問題。
李成知道許久未有人敢這麼跟沈鶴知說話,但沈鶴知的反應實在是太奇怪了。
看著不像是生氣,倒像是許許多多的情緒摻雜在一起,一時間心神震盪,連身子都快支撐不住。
沈鶴知在他沉思間,踉踉蹌蹌地朝外頭走。
李成擔憂地想去扶,但沈鶴知卻抬手止住他,有些失神地自語:「不會的,怎麼會,不可能......」
李成聽得眉頭直皺。
主子到底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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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香絮怒氣沖沖地回到皇家小院,但等看到院中的某道人影后,就算再有氣,也只得暫且收起來,驚訝問道:「晴雪,你怎麼會來這,我不是叫隨風通知你,不用再送藥來嗎?」
她說著看隨風一眼。
隨風連忙道:「
屬下說了,真的說了,但是晴雪姐姐今日不是為送藥之事而來的。」
「主子,這裡不是說話的地兒,咱們進去說。」晴雪提醒道。
秦香絮帶著晴雪進屋,待雙兒關好門窗,才問道:「又發生了什麼事?」
晴雪垂下頭,說道:「北地大雨連綿,水澇頻發,淹死了不少莊稼,因而便有流民暴動。北地距京城甚遠,待郡守將此事上報時,流民已然成勢,占據了不少郡縣。」
秦香絮皺眉:「此事父皇自然會管,你為何要與我說這些?」
晴雪抬眸,小心地覷她一眼,才說:「若只是普通的流民草寇自然沒什麼要緊,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你說。」秦香絮道。
晴雪深呼吸一口氣:「據說那些流民生性悍烈,殺人不眨眼,且......右手手臂上方,還刻著團花紋。」
聽到『團花紋』三個字,秦香絮再也不能保持鎮定了,她倏地一下站直身子,兩隻手抵在桌面,迫切地追問著晴雪:「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雙兒神情複雜地嘆口氣。
晴雪:「公主,您沒有聽錯,是團花紋。大理寺少卿在追案時,在京城近郊捕獲了一個形跡可疑的男子,他自稱是北地流民,且手臂上紋著團花紋。奴婢方才所說的事,都是少卿審問他時,他所說出的。」
秦香絮握緊雙拳。
團花紋這三個字她已想不清有多少年沒提起過了,當年柳相聞雖勘破山匪老巢,但那些山匪狡猾,又熟悉地形,因而拼盡全力護住了他們的頭子脫逃。
自那之後許多年,綏青縣的山匪像絕跡一般,徹底了無生息,世人都說是柳二公子雄姿英發,逼得山匪頭子慌不擇路,自行掉下山崖尋死,而他的部眾深受打擊,也陪著一同殉葬。
這說法若長了翅膀般,飛遍盛乾朝疆域的每一處。
可秦香絮不信。
雄踞綏青縣多年,鎮壓手下無數猛將的山匪頭子,怎麼可能會是那樣的膽小鬼。
「那男子可還關在大理寺?」秦香絮焦急問道。
「按理該是在的,」晴雪說。
雙兒有點擔憂地道:「公主,皇后娘娘不准您插手這件事,所以大理寺您定然不能去的。」
「不,我要去。」秦香絮目光堅定。
她必須要弄懂丟失的記憶到底是什麼,也要搞清楚,父皇母后那麼拼命地要瞞著她的事,又是什麼。
雙兒見勸不住她,只好向隨風拋出個求救的眼神。
隨風思忖陣,趕忙道:「公主,您回大理寺來路奔波,定然會來不及聽經的,您不是說,不想皇家失去威信嗎,所以,在安華寺的這段時日,您就安心待在山上,不要管這些事了。」
提到晨經的事兒,秦香絮的確猶豫一陣,但她很快就開懷笑道:「但是我有辦法。」
第11章 她不是。
沈鶴知自聽到秦香絮的聲音後,便有些無所適從。
當年他親手給賀央斂屍收棺,縱然大火燒得賀央面目全非,他也敢肯定那具焦糊的屍體是賀央的,因為沈府上下,沒有哪個敢穿女主人的衣服。
所以他不會弄錯。
絕對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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